她佯装惊讶,指着那耳坠子道:“这么说,这一个竟然是我的哪一个?”
成竹在胸的九姑太太听了臻琳和臻璇的对话,心中一惊,急急扭头看着臻琳,问:“四丫头,这是你的东西?”
“原是七妹妹的,我喜欢便分了我一个。我们姐妹本来感情就好,我想着这一个耳坠子便是不能戴,收着也是好的,姐妹之间留个念想,总归没有错。”臻琳一本正经,说得仿佛这事就跟真的一样,她一把从臻璇手里拿过那个耳坠子,一跺脚,道,“我屋里都是花露收着这些,我倒要去问问她,是不是丢了东西不告诉我了。眼里还有没有主子了!”
话音未落,臻琳就急匆匆地出去了,九姑太太想拉都拉不住。
一直没有表态的马老太太这时候慢慢睁开了眼睛,看了九姑太太一眼,心里如明镜一般:这个局。这个庶女是得不到什么好处了,谁都看得出来,四丫头这么出去定是和花露串话去了,等下花露进来回话,说得哪还会有一点纰漏。
臻璇松了一口气,臻琳这一回还真是送佛送到西了,没让她一个人面对着山大王,被妖怪绑在石柱子上动弹不得。
臻琼在看着臻璇,想分辨一番真假,可还没有品味出来。就见臻璇转过头来看着自己。忙不迭地移开了目光。
果不其然。花露一进来就扑通一声跪下了,磕了三个头,开始慢慢交代起事情来。
按花露的说法,那个耳坠子她是仔细收在首饰盒里的。前些日子就发现不见了,她知道这坠子不一般,是七小姐给自家小姐的,小姐格外喜欢,若是这么一个东西不见了,自家小姐那可是要伤心的。
花露不敢来报,自己悄悄留了心眼,又与臻琳屋里的几个大丫鬟与婆子商量着,想要再找一找。许是一不小心掉到了那个墙角缝里。可找来找去找不到,就有怀疑过是不是哪个丫鬟手脚不干净拿走了,又是细细一通审问,心思花了不少,东西还是没寻着。
等臻琳刚才回了屋开了首饰盒看。这才不得不把耳坠子不见了的事说出来。
马老太太听完,点了点头。起先九姑太太拿着耳坠子来寻她时,她就觉得这是蹊跷得很,可又不能不给个说法。让九姑太太顺着竿子上了,无论是赔上了臻琼还是臻璇,她都不愿意,现在有了一个好说法把事都说圆了,自然是顺水而下,拍了拍榻子,道:“花露,你跟着四丫头也有些年了吧,怎么不知道事情轻重呢,首饰这样的东西丢了,还不报?这是在府里还好,若是让人拿去了外头,这可怎么说得清啊?”
“是奴婢考虑不周,是奴婢的过错。”花露又磕了一个头,“奴婢愿意受罚,请老太太责罚。”
臻璇低着头不去看花露,这丫鬟真是受了无妄之灾,来替她挡这样的祸事。
马老太太轻轻咳嗽了两声,道:“行了,回头去老大媳妇那儿领罚,好好思过,下回再有这样的事,决不轻饶。”
花露千恩万谢,全了礼数,退着出去了。
马老太太看着九姑太太有些发白的脸色,不由叹了一口气,上一回就说了不要打七丫头的主意,怎么她就是没有听进去呢,还以为这是个极好的机会,却不知道被臻璇和臻琳就这么圆过去了。
“世遥啊,还有一事我想问问清楚。”
九姑太太打起精神,挤出笑脸,道:“还有什么事,母亲请说。”
“这东西是四丫头那里不见的,怎么就到了文诚那里?你有问过文诚吗?他自己就不知道?”
九姑太太一怔,她从丫鬟那里拿到耳坠子时光顾着高兴了,先入为主地有了猜度,还真的就忘了去问一问文诚,被马老太太这么一问,她白着脸摇了摇头。
“你也是糊涂的。”老太太说罢,与锦澄道,“让人去寻了文诚过来,我来问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锦澄应了一声,放下美人捶起身出去了。
一盏茶的工夫,罗三爷就被请了过来,他一进屋瞧见那么多人在,也是一脸的不解和迷茫,他吸了一口气,上前行礼道:“老太太,母亲,寻文诚来有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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