鄞诺打了一声呼哨的就带着两队兄弟朝着那处胡同包抄了过去。
而在前方拎着木盒子飞快逃跑的贼人也听到了身后传来的阵阵急促脚步声,紧急之下,他只能施展出全部的功力,带着那沉重的木盒飞速奔逃!
就在鄞诺拼尽全力的时候,温小筠的眉梢没来由的跳了下。
旁边的白鹜淡淡的讲述事情的来由,“其实小的时候,跟着父王进京参加大典时,就曾经见过筠卿的风采。
那时白鹜十六岁,而筠卿只有十三岁。
可就是那样一个身材单薄,清秀瘦弱的小孩子,竟然在街上破获了一起骇人命案。
后来那凶手恼羞成怒,抡起长凳就朝着小竹筠砸去。当时所有的人都看傻了,而自己更是想在第一时间出手相救,不想一点武功不会的小竹筠只是一把灰土就将那凶犯制服。
其心智谋略都叫当时的白鹜叹服不已。
从那个时候起,鹜就把温珺紫,温竹筠这个名字印在了心底。
对于我凤鸣第一天才少年的各种事迹都非常关心。
也许正是从那个时候起,鹜对刑狱推断的兴趣也被一点点培养出来。
后来鹜与筠卿虽然再不曾相见,筠卿的模样却深深的印刻在了鹜的心底。
可就是在前几个月时,鹜忽然听闻温推官被下到昭狱的消息,整个人都被吓住了。
因为锦衣卫的手段,鹜一向有所听闻,他们一旦被下令除掉什么势力,很多时候都会采取斩草除根,一个不留的绝户手段。
而温推官从来清白为官,如果真的有其他确实罪行,一定会先被大理寺提审。
可是他还没来及等大理寺审讯问罪,就先被下了昭狱逼供,这一手段,分明就是要彻底除掉温推官。
可是任凭白鹜如何关心,白鹜的势力都伸不到那么长。除了望洋兴叹,时刻关注温家案子的最新走向,什么都不能做。
不过叫白鹜没有想到的是,事情竟然会出现转机。
道上忽然传来了筠卿逃到鲁地的消息。
得知这一消息,鹜立刻广派出人手搜寻。可是万万料不到,鹜的行动还是晚了一步。
就在鹜思量着如果真的能和筠卿重逢,该以什么样的身份与筠卿见面时,鹜派出的手下却带回了筠卿被锦衣卫烧成灰烬的消息。
鹜当时根本不相信这样离谱的消息,且不说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会在瞬息之间被烧得干干净净,就是这些年对筠卿事迹的了解,也觉得即便对手是凶残狠戾的锦衣卫,筠卿也一定不会被轻易抓住。
但是带回消息的又是鹜影卫中能力最高,最信得过的人。
面对他言之凿凿的说辞,鹜又觉得筠卿即便没有被烧死,一定是遇到了极难的困境。
于是鹜便带着影卫们乔装打扮,一路朝着筠卿遇难的地点寻去。”
听到这里温小筠抬手指着自己的鼻尖,“天哪,原来那日白兄和小筠的相逢,竟然白兄一路寻去的。竟然在咱们第一次遇见的时候,白兄就已经看出了小筠的身份。”
白鹜微笑着摇摇头,“也不全是这样,当时见到筠卿第一面时,筠卿满脸泥水,再加上几年不见,鹜根本没有认出筠卿来。”
温小筠两条眉毛动了动,“那白兄是在什么时候发现小筠的身份的呢?”
白鹜一双凤眸弯出一抹好看的弧度,“筠卿自称温舞草的时候。”
温小筠:···
有点汗颜是怎么回事?
白鹜转过头望着越来越白的天空,自顾自的继续说道,“再加上筠卿对白鹜来说那似曾相识的体态外貌,一听到筠卿姓温,鹜一下子就提起了注意。等到后面筠卿几句话就将影卫的针对破解得无影无踪,鹜心中的猜测就又稳了几分。
就在筠卿洗干净的脸庞,认真为白鹜研制秘药的时候,鹜趁机将筠卿看了一个仔仔细细。终于确定了筠卿就是我凤鸣昔日第一天才温珺紫的事实。”
温小筠嘴角抽了抽,有点尴尬的笑了笑。
人家白鹜明明讲得诚意满满,她却就是忘不掉自己温舞草的梗。
这就好比自己裤子破了,一直还自我感觉良好的觉得掩饰得很好,可是其实在亮相的第一下时,就被所有人看了一个清清楚楚的透心凉。
好在白鹜并没有察觉到温小筠此时尴尬的心情,他的讲述还在继续,“对了,鹜有一件事情,必须要先向筠卿坦白。”
温小筠讶异挑眉,“什么事?”
“其实在与筠卿在兖州外郊重逢的时候,除了满心的惊喜,筠卿当时还存了一点不能见人的阴险心思。”白鹜越说脸色越难看,说到最后,终于羞愧的别过了头,再不敢与温小筠的目光对视。
他这样表现,倒叫温小筠越来越好奇他到底有过什么心思了。
“哎呀,白兄你别说得那么严重,咱们既然都是挚交好友,之前不熟时有过的想法,小筠肯定不会当真放在心上的。”
白鹜歉疚的叹了一口气,这才继续说道:“虽然当时白鹜认出了筠卿,可是却被筠卿当时轻佻的言行吓到,更因筠卿随口就是谎言的样子产生了一些疑惑。”
温小筠瞬间羞红了脸。
原来当时她满口胡诌,早就被人家看穿看透了~
~~~~(>_<)~~~~
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白鹜容色渐渐伤感起来,“由于白鹜从小就在不得志的境遇中苦苦求存,所以叫白鹜养成了些多疑阴鸷的性格。
那时表面上白鹜虽然对筠卿没有任何异样,但是在内心里却开始怀疑筠卿起来。
毕竟多年没见,京城官场又从来都是最毁人心性的地方。白鹜吃不准,吃不准是不是筠卿的初心已经改变,品行也随入了凡俗。
而这一边白鹜的身份又太过敏感,如果没有经过一番确实的考验,白鹜真的不敢拿身家性命轻易交出去。
所以面对仍在危险之中的筠卿,白鹜当时没有明白的做出什么搭救行为。
不仅如此,白鹜甚至还存了在暗中观察筠卿面对各种危险时会有怎样的反应。用以来确定筠卿的人品人性。”
说着白鹜端直身子,站到温小筠对面,郑重的揖手行礼,“说到底,都是白鹜心里不够坦荡,不够君子,曾经那般猜忌筠卿,白鹜在此向筠卿赔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