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川抬头看着他。小栋凑近了,道:“前几日沛县查出有人卖官,朱大人令人严查,经过几日的顺藤摸瓜,发现沛县一带不少职位都是富家子弟花钱买来的,而且查到卖官者是皇室
中人。朱大人不敢擅专,特别来了个电话,询问陛下的意思。”
暮川脸色彻底成了下来:“是谁?”
小栋犹豫着,又道:“说是太子殿下与二殿下其中一个。”
朱皓与小栋都没有讲出原因。
但是暮川已经懂了。
筠礼筠炎长得一模一样,如果他们经手过这件事,只能说明是他们兄弟之一。
因为外人无法从气质上辨别出他们两兄弟,只有家人或者长期接触的人才可以。
“无稽之谈!”
暮川生气,是因为这个人居然把黑手伸向了他的儿子们。
难道是为了夺嫡?
儿子们自然不会参与夺嫡,只能是外人不希望筠礼继续当太子罢了。
多少年的情分,都在这一瞬间消耗殆尽。
暮川心若磐石:“让人盯着骁王府,确定阿哲不会潜逃,不要声张,不要打草惊蛇,一切等我回去再说。”
他们如今不在康京。
贸然拿下李昊哲,极可能生变。因为李昊哲军功赫赫、刚授了盛京的玉谍,曾经在皇卫司跟康京城防都做过很多年的工作,如果他能安排这些,只能说明他还有同党或者有势力,也许会助他逃
脱也不一定。
小栋心里拔凉拔凉的:“陛下,不再查查吗?”
暮川侧目看着他:“你觉得呢?不是他,还能是谁?”小栋脸色微白:“我自然清楚,大概率是他,因为只有他会记恨太子记恨到希望他倒台的地步。但是他毕竟刚刚荣耀归来,贸然定罪恐有不妥,还是要赶紧拿到证
据,才能服众。”
或许李昊哲觉得,他在外征战六年多,不具备作案条件。
但是暮川他们也不是傻子。
筠礼上位后确实也罢黜了一些人,但是这些事情早不发生,晚不发生,偏偏在
暮川看了眼筠礼:“这件事情交给筠礼去办。”
一则,筠礼自己捅出来的篓子,自己善后。
二则,教会筠礼日后不要当众与有实力的臣子作对,暗中下手的法子与机会都多的是,宁得罪君子,勿得罪小人。
小栋:“是。”
男孩子们的别墅,原本很热闹的。
大家决定晚上唱歌,嗨到天亮。
结果小栋的来访打乱了这里的欢乐。
大家商量了一番,子孺摸出手机来。
他跟良策最近一次聊天,还是年三十的时候,子孺给良策发了一万块钱的压岁钱。
这个钱,他是肉痛的,但是想到良策有朝一日会有用,他便忍忍了。
他给良策打了个语音通话。
那边很快就接了:“大哥!”
子孺难过地问:“良策啊,你在干吗啊?”
良策:“我在房间打游戏呢。”
这么晚了,长辈们都睡着了,他寒假没什么功课,就在房间里通宵打游戏。
子孺忽然哽咽起来:“良策,出大事了,大哥可能不能再庇护你了。”
良策:“怎么了?大哥,有事慢慢说,怎么了?”子孺哭道:“我们晚上本来好好的,一家人聚在一起,可是内阁传来消息,说是查到沛县一带有人卖官,还查到是太子幕后指使,父皇气的抽了太子一耳光,现在
把他软禁在房间里,让他坦白从宽。可是我相信太子是无辜的,但父皇说朱大人查到了,人证物证俱在,容不得太子狡辩!”子孺哭的伤心,又道:“这些年,我谨小慎微,伏低做小,好不容易在宫里占据了一席之地,好不容易让太子信任我、重用我,现在太子倒了,我的前程也毁了,呜呜~呜呜呜~父皇限太子三日内交代出卖官的细则,否则就废了他,呜呜呜呜……我只有三天时间帮太子找到他清白的证据,但是沛县啊,那么远的地方,我没人脉也没关系,怎么找证据啊,呜呜呜~我们完了,良策,我们完了……二殿下无心从政,筠之还那么小,等筠之长大之后再继承皇位,我们都成了老人了,
属于我们的年代就过去了,我们这一辈子都完了,再也没有我们大展宏图的机会了……”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把良策也吓得不轻。
废太子,这三个字他只在电视剧里看见过。
“沛县吗?”
良策有点印象:“你别急,我太爷爷的昊哲新能源就在沛县跟沛县周围租用农田建了四座工厂,我去求求我太爷爷,也许他有人能认识。”
子孺环顾一圈。
筠礼筠炎宝玉小五举案延绵冬冬,这些人把他围成了一个圈,全都盯着他。
子孺会意,小心翼翼地问:“可是,南英不是禁止农田改商用的吗?这个手续要经过当地官方签字盖章才行的吧?”良策:“是的,但是沛县的官方很听我太爷爷的!他们还是我父亲的拥护者,这次我父亲回来,他们还在沛县建了一座将军雕塑,被我父亲斥责后销毁了。他们心里是很敬重我父亲跟太爷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