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每当他身上的血腥味减轻时,他便心绪烦躁,当血腥味浓郁时,他反而心情平静。在经过几个月的暗中观察,马北方白天并无异常表现,于是决定夜里暗中跟踪马北方,她要看看他在献祭时究竟出了什么事。
在路上的时候,黄珊越发坚定了自己的判断,这种踏草而行的轻功,身法虽然是天山派的灯前无影,但其中内涵的劲力却不是混元功。也是马北方太过大意,竟然让黄珊一路跟来水帘洞。
黄珊万万想不到马北方武功竟然精强到了这等地步,更想不到他与竹无名交手之后,居然杀羊饮血,形如恶鬼,她又惊又怕。
心中马北方那无畏无惧高大的形象立刻崩塌,原来她所爱慕的男人竟然成了为正道人士所不容的邪派中人,其绝望心碎可想而知!她立即狂奔出去只想找个无人的地方放声大哭一场。
黄珊努力转过脸。狠狠地盯着马北方怒道:“马北方!你竟然跟妖人混在一起,你怎么对得起师父!”
马北方辩道:“事情不是你想象的样子!”黄珊道:“你休要骗我,刚才你饮血我已经看到了!你竟然跟杀人的妖怪从往过密,可见你也入了邪道,是了,你若不是入了邪道,又怎么会武功进步神速!”
马北方急道:“这武功虽不是正道,可是我不曾做过坏事,又怎么会是邪道?”黄珊道:“就算你现在不曾做过坏事。但你人姓已然泯灭,以后必然会做坏事!”马北方登时语塞。
须臾间,竹无名从空中落到面前,冷冷道:“这就是你说过的黄珊?”
马北方道:“是,她就是黄珊,老竹,她……”不等马北方说完,竹无名道:“立即杀了她,咱们的事情不可走漏一点风声。”
马北方怒道:“这怎么可以!”竹无名喝道:“如今我们神功未成,如果泄露天机,引来武林人士围攻,岂不功亏一篑?大丈夫当断则断,还犹豫什么?!”马北方道:“我绝不会伤害她!”竹无名道:“你舍不得动手,那就我来!”
马北方忽然冷笑:“老竹,你还不知道吧?当年我初上天山,刚学了几招三脚猫的功夫,为了保护黄珊就敢把灵枢阁的大师姐打得晕死过去,如今你我武功差不多,你猜我会不会让你动手?”
竹无名大怒:“你敢为了这个丫头与我反目?!今曰我便杀了她!看你能如何!”说罢举步向前。单手下垂,袍袖悄然鼓起来,马北方立即放开黄珊琵琶骨左掌托在她后腰间,稍一发力,黄珊登时觉得自己如同被狂风吹走的断线风筝,身子陡然飞上数丈高的参天大树。
刚飞过树梢,身体便又开始下落,黄珊身体在空中无法借力,浑不受控制,直冲着大树撞过去,如果撞实了便是不被撞死也要骨断筋离,吓得失声尖叫。
马北方右掌向竹无名劈空拍去,竹无名怒喝道:“小子!你果然重色轻友!”说罢挥掌拍过来,谁知马北方这一掌却是虚的,而是中途转向忽然力道冲向那大树,
这股巨力拍在大树上,数抱粗的大树一阵摇撼,掌力却又反激出去,正好托住黄珊的身子,黄珊落势顿时缓慢下来,轻飘飘地落在树上。
她毕竟是天山派灵枢阁的高徒,武功也是极不错的,刚才只是激愤之下方寸大乱,才手足失措,如今早已反应过来,赶紧束腰展臂,抱住树干,足尖一点树干,身子立时飞跃上树顶,她本来要奔出去,
离开这片伤心地,甚至有了求死之心,但是只奔出几步,身子却又牢牢地定住了,她心里终究还是放不下,放不下那个曾与她生死与共的男人。
竹无名掌力何止万钧,见马北方出掌劈来,自然是全力以赴,谁知马北方忽然将掌力转向别处,胸前登时空虚,竹无名的掌力势如破竹,长驱直入。重重击在他的胸前,马北方如同布偶般被击飞数丈,
口中鲜血喷出来,树顶的黄珊见状不禁惊叫失声。竹无名叹息道:“你这是何苦!若不是老夫收住五成功力,你哪里还有命在!”说罢,左脚轻轻一顿,身体立刻直直向上飞去。
马北方顾不得擦拭口边的鲜血,虎吼一声双掌齐出,掌力如排山倒海般攻将过来。竹无名见他全力以赴也不敢大意,右掌一探五指深深插进树干,左掌平胸推出,两股大力撞在一起,马北方毕竟是双足稳稳地站在地上,
可借助全身力量,竹无名却是高悬空中,全凭右手五指将自己固定在树上,无处借力,轰然一声巨响,马北方后退几步,竹无名却是身子被掌风所击飞出老远,右手尚自抓着从树上抠下的大块木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