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听,尽皆凛然,然后纷纷议论。陈三多一看一众乞丐疑虑尽起,心中便思量:“今天这酒可是俺带来的,若是酒中当真有什么问题,那俺可脱不了干系啊!”然后对何叔谋正色道:“老何说的原也在理。可是陈某饮了这么多口酒,身子也没什么异样,这下毒只说恐怕站不住脚吧?”
老何略微一怔,随即答道:“小老儿可没说这酒中有毒啊!”
“喔?那老人家你口中所指的阴谋是……”陈三多接口道。
何叔谋义正词严地说:“小老儿也不清楚魔教到底要行使什么阴谋诡计,所以才劝阻诸位兄弟,以免出现什么难以挽回的结果,到头来后悔莫及。”
“嘿嘿。”陈三多冷笑两声,“曰月神教要干什么,你老何不知道。但你老何公然违抗帮主的命令,却是要干什么?”
“我哪有违抗帮主的命令?”何叔谋辩解道。
这次陈三多得势不饶人,继续追问:“你在得帮主令后,刚才连着三次是怎样称呼曰月神教的?”
何叔谋一愣,这才回想起自己在听闻陈三多代传的帮主令后,刚才连着三次称“曰月神教”为“魔教”。但他接下来不卑不亢道:“老朽虽然不才,但对丐帮、对帮主绝无二心,天地可鉴。我之所以称‘曰月神教’为‘魔教’,也只不过实话实说罢了,别无他意。”
陈三多听罢,先是呵呵一笑,随即语气森然道:“你的话就是实话,那帮主的话算什么?告诉你吧,这次恒山令狐掌门与神教任少教主已经约定好了,待她服丧期满之后便与她结为夫妇,成为眷属,这等正邪双方化干戈为玉帛的良机实在是千载难逢。老何你可别自作聪明,不顾大局。”
“哈哈哈哈。”何叔谋突然仰天大笑一番,随即慨然说道:“众人皆醉我独醒,究竟是谁自作聪明?恐怕尔等正在做什么‘干戈玉帛’的美梦之时,却已经大祸临头矣!”
群丐都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忽然又听他凄然道:“魔教中人如何行凶害人的累累恶事,斑斑罪行,还需要老夫再说与诸位听听吗?也罢也罢,老朽这就说将出来,也免得闷在心里,让自己夜不能寐。十二年前,江西于老拳师一家二十三口遭魔教擒住了,活活地钉在大树之上,连三岁孩儿也是不免,于老拳师的两个儿子呻吟了三曰三夜才死;十年前,济南府龙凤刀掌门人赵登魁娶儿媳妇,宾客满堂之际,魔教中人闯将进来,将新婚夫妇的首级双双割下,放在筵前,说是贺礼;七年前,汉阳郝老英雄做七十大寿,各路好汉齐来祝寿,不料寿堂下给魔教埋了炸药,点燃药引,突然爆炸,英雄好汉炸死炸伤不计其数,泰山派的纪道长便在这一役中断送了一条膀子,这是纪道长亲口所言,自然绝无虚假。就在四年前,嵩山派的孙大中,双手双足齐遭截断,两眼也给挖出,两个窟窿中不住淌出鲜血,唉,那死相叫一个凄惨啊!”
听到这里,众位丐帮弟子只觉得不寒而栗,背脊骨发凉,而陈三多再也忍无可忍,大喝一声:“够了!老何,陈某敬你是帮中前辈,不愿为难于你。但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违背解帮主的命令,逞一时意气,尽拿一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来妖言惑众,置神教与我帮修好及江湖太平于不顾,那陈某也得管上你一管了。”话音未落,他伟岸的身躯便一跃而起,斜刺里飞出了一丈有余,直扑何叔谋。
一旁的众丐见奇变陡生,全都大叫道:“陈大哥手下留情啊!”
可是陈三多那比何叔谋的脑袋都小不了多少的右拳已经运足气力向着他的左肩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