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和简师学坏好吧。”季风吐槽,“她那回搞出多事来,我差点被处分啊大姐。”
梁宜怒目而视:“没请你,你来干什么?”
“蹭饭。”他无耻地明明白白,睃一眼咬筷子的简静,“简师,说说呗?”
简静放下筷子:“理理发现尸体的时间?”
梁宜抢答:“第一具11月28日,第二具龚露,11月29日,第三具12月3日,算万远,12月7日。”
季风补充说明:“万远是12月3日晚死的。龚露从25号开始就没人见了。”
“死亡时间呢?”
“气温低,尸检有误差,但第一个和第二个时间很接近,大致是在11月27日左右,第三个是11月30日。”
简静道:“假设朱某人是凶手……”
季风啧了声,在她逼人的目光中闭嘴,做了个请继续的手势。她才道:“有两个可能,一是杀第一个女人的时候,被老婆撞见,灭口,二是龚露第一个死,她死了,凶手才会萌生连环杀人掩盖的办法。”
“我个人认为,前者的概率很低,第一次作案通常谨慎,难道他会把人带到家里去?考虑到两具尸体的死亡时间非常接近,完全有可能是后者。”
梁宜点头。
季风只道:“说得通。”
“11月27日,我记得降温了。”简静忖道,“依我说,蓄意谋杀,会选冻死的办法——朱某的心思这么细,杀几个人来掩饰,是上策,我就再姑且算半个意外好了。”
“简师,你这个以后可以取名叫小说式推理。”季风插嘴,“命题作文,草灰蛇线。”
简静白他一眼:“听滚,你写推理小说很容易吗?”
“听听听,您继续。”
她便道:“把龚露的尸体放在第二个,就是减少对他本人的怀疑,但他既然专门挑选同样波浪头发的女人,对刑侦肯定有点了解,知道尸检的存在。所以,必须尽快准备好第一个替死鬼,也就是说,他时间非常紧张。”
梁宜此时也管不得滚开的牛油锅底,接口道:“你的意思是,查第一个死者的身份?”
“尸检报告有什么?”
“女性,二十岁,未有生育,做阑尾手术,手指涂有珠光指甲油,指甲垢中检测出眉笔和睫毛膏的成分,肠胃道中残留部分食物。”
梁宜念完,说出结论:“像夜店刚出来的女人。”
寒冬腊月的晚,最方便能找到的女性,只有在酒吧里喝得醉醺醺的姑娘了。她们的警惕心比较低,有可能和陌生人离开,也有可能已经完全失去意识,在路边被人捡走的。
范围大大缩小。
季风给同事打电话,要他们筛选符合条件的失踪女性。
有了准确时间和最后出现地点,就不算太大海捞针了。
依照酒吧、指甲油、年轻女性几个特点,警方很快找出一个符合条件的女性。姓屠,女,二十三岁,和朋友在某酒吧喝酒,朋友被帅哥钓走,她则下落不明。
最开始,朋友联系不她,还以为她又和人鬼混去了,发短信也只说“有事”,便没放在心。
直到月初收房租,朋友也是室友,打电话让她掏钱,电话接,钱也打,她终于意识到不对,选择报警。
只是她叙述的时间有误,之前未曾被留意到。
现在重新锁定人选,检测身份,通知家属,调查监控。
出意外,酒吧旁边街道的监控,拍到了朱主任的车牌号。
虽然他陈述:“我和婆吵架,睡不着,出去买包烟。”
但一次两次勉强能说巧合,第三次还是如此,鬼才信他没干系。
专案组锁定了他。
麻烦之处在于证据。
痕检的技术人员几乎把整辆车翻了一遍,却没找到决定性的线索。
“案发现场不是家里,也是车里。”季风手捧地图,与停电的范围比对,“我就不信逮不着他。”
梁宜一边瞅他,一边捧着咖啡,幸福眯眼:“静静,你真好,这咖啡比速溶好喝了。”
“客气。”送咖啡的外卖小说家,自来熟地参观,“这里就是总队啊,好像差不。”
吃人嘴短,王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问季风:“什么结果?”
季风说:“朱国梁工作的单位负责电力供应,电路出现问题都会通知他。他应该就是凭借这个,借断电的几个钟头,躲开了街的监控弃尸。”
他握着电容笔,在平板上划出范围:“27号晚也一样,突如其来的降雪导致高压线结冰,电路中断。他应该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尸体转移。从停电的情况来看,这一片区域是第一案发现场的可能最大。”
梁宜好和领导抢,大急:“投影投影。”
季风把屏幕投射到大荧幕。
只有部分居,大部分为工厂,甚至有废弃的厂房。
王队说:“你去现场看看。”
简静:“我带狗了。”
“征用征用。”季风拉住她的胳膊,“走走,车。”
梁宜肯错,三下五除二喝尽咖啡:“我也去,等等我。”
赵哥感慨:“年轻真好。”
“可不是。”王队惆怅地摸了摸自己的啤酒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