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不高。
夫人却听到了,当即回头笑道:“抱孙不抱子,妹妹也让督军享享天伦之乐。”
贺梦阑心里大怒。
宾客们没人敢说话。督军府两位夫人的剑拔弩张,谁掺和进去都是出气筒,得罪哪一边都受罪。
“你真是一点见识也没有。”督军说贺梦阑。
贺梦阑差点闹起来,景斐妍及时按住了她。
一行人进了老宅。
老宅搭了戏台,院子内外与前后摆了五十桌。锣鼓喧天,热闹非凡。
督军带着孩子,他的妻子儿女跟在他身后,去了祖祠。
全家先上香,再由督军亲自在族谱上写了颜心和景瑞雪的名字,然后在祭祖。
西府的老太太上前,把一块金锁挂在雪儿的脖子上:“真是个好孩子,像阿钊。”
督军:“眼睛像珠珠儿,嘴巴和酒窝像阿钊。她还聪明得很,最知道亲疏。”
老太太:“……”
之前很多人以为,颜心哪怕预测了地动,回来也未必受督军的器重。毕竟那些事做给外人瞧的。
她生了景家的第一个孙辈,却又不是长孙,督军疼得有限。
不曾想,督军对长孙女也是十二分的满意。这样隆重上族谱,算是最高规格了。
老太太不好说什么。
和上次相比,老太太平和了很多,神色也安逸了些。
她对颜心笑了笑:“为家族添丁增口是大喜事,这是祖母给你的。”
她从手腕上褪下一支玉镯,送给颜心。
颜心看得出她细微的变化,知道老太太这把年纪,终于认命,懒得折腾了。
她高兴接了:“多谢祖母。”
仪式顺利,皆大欢喜。
贺梦阑也没闹幺蛾子。
一行人回到了宴会小楼,督军和夫人落座,贺梦阑坐在左边,颜心和景元钊夫妻俩坐在督军右边;老太太坐在正位。
贺梦阑有点心浮气躁,因为西府的总管事昨日失踪了,现在还没有找到。
她想叫督军派人去找,但景斐妍说:“事出反常必有妖。等宴会结束,咱们慢慢找。总管事哪怕失踪了,无非是卷一点钱财跑路。咱们损失多少,再跟阿爸要。”
贺梦阑却心中冒火,她是个控制不住脾气的人。
她想说什么,坐在她旁边的景斐妍用力握住她的手。
“你有事?”督军见贺梦阑神色不对,出声问。
贺梦阑想说话,景斐妍阻拦:“一点小事,回头我去处理。没事的,姆妈;阿爸,我们没事。”
督军不再看贺梦阑。
贺梦阑按住脾气,也没再找茬。
宴席开始,陆陆续续上菜,有宾客来敬酒。
一个年轻人来敬酒时,督军特意看了好几眼他。
他就是刚刚怀表链子勾住景斐妍的头发的年轻人,督军留意到了。
督军问年轻人:“你叫什么?”
景斐妍:“……”
真够恶心人,这人故意在她阿爸面前勾搭,居然成功了。
她阿爸估计一首给她物色夫婿,瞧见一个平头正脸的就想要抓住。
“我叫万贺昌。”年轻人说。
督军:“贺家的表亲?”
“是,督军。”
年轻人笑着,就从口袋里掏出什么,想要给督军瞧瞧。
“当心!”景元钊突然大喝一声。
督军本能信任儿子,当即扑倒夫人,夫妻俩向桌子底下躲去。然而耳边枪声一响,紧接着他肩膀一阵剧痛。
景元钊立马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