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卫都督,还真是要见风使舵的人,才能胜任......”李虬髯摸着下巴,望着韩杰琥消失远方,嘀咕了一句。
“师父,寒山寺怎么办?”骆咤的声音传来。
李虬髯再才转头,瞧了瞧寺院内,已经是一片残桓败瓦,七八成的房舍都已经到塌。地面上更是仿佛被犁翻了一样,到处坑洼龟裂。
各个角落中,由于大量阴冥气以及妖魃被灭,已经是黑气弥漫,久久不能散去,显出一片末日灾劫般的景象。
“你问这小子吧,我无法做主。”李虬髯摇摇头。
“方丈,怎么办?”骆咤看向殷锋。
殷锋遥望着已经差不多全毁的寺院,半晌才吐出一口浊气,平静说道:“遇袭的事已经上报灵伽寺,但久久没有回音。这个烂摊子,就让灵伽寺来收拾吧。”
说着,他转过瞧着骆咤,露出一抹笑意:“我启程前往澄海州,或许会在那里暂住好久。你是继续修行,还是跟我走?”
“我当然是跟你走!”骆咤呵呵的笑道。
“老子好酒好肉没亏待你,百般技艺教导你,你这就把老子给丢了,就不问一句?”李虬髯走过来,不满地瞪着骆咤。
“师父,不是说好了,您也去澄海州吗?”骆咤有些诧异的问。
“本来是不想去的,但你这么关心你师父,我就勉为其难走一趟,反正也是要去海外逛逛。”李虬髯板着脸说道。
“说好了?”殷锋诧异的皱眉,“你们早就想去澄海州找红莲师伯?”
“就是红莲师祖传讯,我和师父再才赶来寒山寺。”骆咤说道。
“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许叫红莲师祖。他玛的,你这样叫法,红莲岂不是比老子的辈份还高?这个亏怎么能吃?”李虬髯伸出手,削了一下骆咤的头皮。
骆咤摸着脑袋,苦着脸说道:“可是,红莲师祖,确实是我师祖啊!”
李虬髯气得七窍生烟,但针对这个问题,二人已经吵过无数次。即使当时说好了,再之后仍是一样。
“你现在拜李前辈为师,红莲师祖就不是师祖了。以后和我一样,喊红莲师伯就行。”殷锋笑着解释道。
骆咤点点头,笑道:“好,我听方丈的,以后和你一样。”
“你......气煞我也!”
李虬髯鼻孔里差点喷出火来,盯着殷锋,不禁怒道:“为何这傻小子,总是愿意听你的?”
殷锋只得解释道:“他是我捡回来的,从小一起长大,自然是更亲切些。”
骆咤也是点头。
李虬髯不禁无语望天,半晌才恨恨道:“他玛的,你喊他师伯,老子岂不是又吃了亏?”不过转念一想,再和骆咤争执这个话题,怕是又从师伯争回到师祖。
“走吧。”
殷锋回望了整个寒山寺一眼,转过身,拉起骆咤,远远离开。
不远的山道上,殷锋早已经安排好了马车。
三人上了马车,骆咤坐到驾御位,轻喝一声,两匹马顿时哒哒起步,不过片刻,已经消失在远方尽头。
时间缓缓逝去。
接近夜幕来临之时,一个身影出现在寒山寺废墟中,正是去而复返的云昭仪。
她嘴中默默祷祝,不知说了什么,脚下突然出现一个漆黑如墨,仿佛两翼翅膀展开的印痕。
然后,无声无息之间,云昭仪的身影渐渐沉没,完全消失于黑印之内。瞬息之间,一切又再隐入逝去,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空中寒鸦声声,四周寒风凛凛,显得孤寂而沧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