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朝历代,无数天资纵横的强者与帝王将相,都在找寻这失落的鼎炉丹经,尽皆无果,却没想到,这天下人汲汲渴求的至宝,竟是深藏于这无名山洞。
石室中憾恨而死的前辈,虽然得到了神鼎与丹经,却终究无缘仙道,最终只能为后人做嫁衣,岂不教人惋惜!
苏君衡沉沉叹了一声,却又想到,这山洞也不知道有没有出口,要是再找不出活路,只能饿死在这山洞中,与枯骨前辈作伴,即使得到了神鼎与丹经,又有什么用呢?
登时醍醐灌顶,只想看看这信笺中有没有提及洞穴出口,便又念道:
“吾之一生,授徒万千,得吾真传者有三,其中尤以小徒叶云飞天资最高,然此子生性放荡不羁,不可授予重任。
祁龙禄羽个性沉稳,处事周详,本是掌门最佳人选,但毕竟出身魔门,虽未堕恶道,却身负灭世邪能,实为魔神复生之关键,一朝为恶,必成天下大患,事关灵修峰千年基业,不可行此大险。
权衡再三,终将掌门一职交付二徒道虚,仁君破阵之后,当奉我诏令,匡扶正道,一旦魔患为祸,应当机立断,切不可顾念同门情谊,贻误先机,延祸苍生!”
苍劲的字迹,沉痛的语调,似乎在陈述着苍生即将倒悬的忧思,一字一句的打在苏君衡心中,片刻间,竟让他冷汗洌洌,呼吸不得。
“帝王刀祁龙禄羽?那不是祁龙轩的父亲吗?怎么竟是出身魔门?”
苏君衡愣愣坐了良久,躁动的心绪稍稍得到了平复,随即想到,既然前辈要我奉他诏令行事,定然不会让我死在此地,信中当有留下出阵法门。
一念及此,苏君衡心头渐宽,诸多疑问只待来日再做查证,此时再顾不得许多,唯有出阵一途迫在眉睫,当下寻目再看,念道:
“天地人三才奇门阵乃我道门至尊法阵,非仁义君子不得其门而入!
其阵共分三层,人阵已被仁君所破,仁君得吾真传后,可破地阵而入天阵,地阵入口便在蒲团之下,此阵乃是汇集净明峰千山百岳之灵气结成,凶险难当,入阵者若无觉悟,断无生路可寻,唯望仁君得悟善理,或可死中求生!!”
“觉悟?死中求生?这话说得就像打字谜,真叫人费劲”
苏君衡啐骂了一声,将手中羊皮往地上一放,循眼看向枯骨下面的蒲团,却不知这蒲团底下,究竟有何玄机?
苏君衡小心翼翼将枯骨搬挪开来,揭开蒲团的一瞬间,触目所见,碧潭如镜,波光摇曳,竟是一口金井,井口方圆约莫一米,阶台几乎与地面持平,水位略低一寸,直观看去,俨然就像冬天结冰湖面的窟窿一般,却不知道底下是怎样一方世界?
“这就是地阵入口?”
苏君衡自知不能冒进,急忙将羊皮卷再次翻开,看往下还有没有什么提示,只见剩下的内容寥寥百字,念道:
“天阵乃吾一身灵力所结,所谓天者,至刚至阳也,唯有硬撼破关一途,非修为远胜于吾者不能成事,故而,仁君要寻生路,须得人助,天阵中有一仙家灵宝,名唤胎婴花!
吾夜观天象,料得仁君入阵必在蒂落前后,入阵后如见花不见果,不可躁进,只需静待时机,胎婴花受千山之灵孕化,蕴含强横仙灵,成熟时会有极光冲天而起,直贯云月,届时法阵受其冲赫,威灵必将大减,群魔窥窃天材地宝,必然冒死破印。
仁君可伺机将胎婴果服下,借助仙灵锻体激发无尽潜能,见天阵破开,解开封印于剑中之麒麟犼,向南奔逃,可保万虞!”
“封印于剑中之麒麟犼?”
苏君衡念了一句,伸手将地上的长剑抓了过来,仔细端详,只见这仙剑长三尺,剑刃暗黑,恍如墨玉,剑身光泽内敛,虽色泽饱满却不刺目,材质并非铜铁,倒像是玉石所铸。
苏君衡端详了良久,也没找到解封的关键,索性把剑往地上一搁,想道:这仙剑乃是前辈遗物,必然是稀世珍宝,但眼前紧要,是破解地阵,解开剑身封印等进了天阵再说。
往下念道:“反之,入阵后见果不见花,则是胎婴果已孕育成型,再无借助外力破阵之机,仁君若想破阵,唯有一途,便是以人血祭灵,将妖龙释放,单凭妖龙一己之力,不能成事,为求脱身之法,妖龙必然启用双修禁术,仁君可藉此传承妖皇一半功体,荆紫川妖力失衡,便不足为苍生祸患!如此,灵修峰幸甚,苍生幸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