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鑫远!”毛线大喊了一声,要冲过去,被旁边的人拽得死死的。
鑫远听到声音,努力抬了下眼皮,虚弱地应了声“姐”。
屋里没有灯,又是砖墙,有些暗,毛线又被拖近了一点,这才看清楚——王鑫远脑袋后边的墙上,有一道血印子,再往下看,他那左腿是僵着的。
“你们要干嘛?”毛线话一出口,左脸就挨了一拳。
“少废话!”领头的一个留着小平头的男的,把电话递到她面前,“给你们爸妈打电话,拿钱来。”
“多少?”
毛线听出说话那小平头就是跟她通话的郭子,她眼珠子一转,迅速地在几个人身上扫过。
看王鑫远的一个,门口一个,对面俩,她身边一个,她视线内就五个人了,她清楚俩人打出去或逃出去的可能性几乎没有。
“100万!”对面那个穿着红短裤,灰背心的人说。
“200万!”另一个头发乱得跟鸡窝一样的人说。
“去你们的!”为首的小平头踢了那俩人一脚,伸出一只手,“五百万!”
“姐!别”王鑫远刚一开口,就被他旁边穿迷彩裤的男人拍了一掌,但是毛线读懂了弟弟的暗示,摇头示意他不要动。
“你们把我弟弟打成这样,就为了那么点钱?”
毛线狠狠地瞪着小平头,故意装作一副有钱人不差钱的架势,“把我和我弟弟放一起吧,他成那样了,我这也是瘸的,你们还担心我们跑了不成?那你们得多废物!”
几个人相互看了一眼,有些犹豫。
看来他们并不是什么职业绑票的,就是临时起意。
毛线看着那小平头,非常傲气地斜了他一眼,“你们再商量一下赎金,也让我看看我弟弟的伤势,他要死了,你们一分钱都捞不着!”
小平头对着毛线身旁一脸痘疤的男人使了个眼色,那人就闪开了。
毛线没了拐杖,一步一颠地挪到了王鑫远身边,让他的头靠在自己的肩上,在他的左大腿和脚上掐了两下,问:“疼吗?”
王鑫远点点头。
有知觉就好,毛线缓了一口气,再看看小腿上的伤口,有一爪那么长,里面的肉都翻出来了,像是被铁皮划过的,小腿上全是血道子,从暗红到鲜红一点点在毛线眼里晕开。
她猛地晃了下脑袋,问:“多久了?”
“凌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