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故摇摇头看着他:“......江安,你真是个奇人,奇就奇在不能上比赛了居然还这么高兴,你到底图什么?”
“你能不能不要像看智障一样看我?”
“你不是吗?”
“你说你——行,非要问我图什么?那你跟我说说夏尧图什么。”江安一把拉过椅子坐在陈故面前,反手指着COD那栋楼,说:“他把我弄进沉烟冷,再让江乐进寒江映雪,他是真想让我或者江乐打假赛吗?是想把这一切都推给我和江乐吗?”
陈故眉心拧在一块儿:“他肯定不是那样的人啊!”
“那真要是昨晚那条信息爆了光,你说他是不是里外不是人?他图什么你告诉我?”江安趁热打铁又问。
“你俩这不是小学生互相喜欢又不肯承认正别扭着呢么?”陈故像是对自己这个答案感到非常满意,他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把江安想引出的主题又堵了回去。
江安从来不知道陈故这个比铅笔还直的直男朋友也会有这么不直的时候。他盯着人看了会儿,自暴自弃地应道:“是,你说得都对,所以我图的跟夏尧一样,我还不信就允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了?”
“......这典故不是这么用的吧。”
“反正就这意思,濮瑾既然都松口了,那后面的比赛我肯定就不上了,你有空跑来烦我不如帮我想想我是不是得发个微博通知大家一下。”
陈故看他说完就往里走,回过神来追上去照着屁股踹了一脚:“我烦死你了,你跟夏尧都是,烦死你俩了,这都什么毛病......”
进了大楼江安才看到江乐发的一条微博,他看着通篇的歉意,第一反应是给夏尧打了个电话。
“喂?”
“那个,江乐那条微博——”
“余尔已经想办法在处理了,没事。”
但凡“没事”这俩字从他嘴里说出来,江安就要认命一次。这人恐怕是不会好了,就这一件事上,那是真的没人能说服他。江安于是叹息一声:“我想跟你说的是我不知道他会那样发,他没看过这圈子有多乱,该怎么说他也不懂。”
“我知道你不会——我的意思是,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
江安笑了笑:“真这么了解我?那不如信我一回呗?”
“什么?”
“让余尔别忙活了,我会处理好的,有事先挂了啊。”说完江安立刻挂断了电话,几不可察地松了口气。
他一抬头看到玻璃门外陈故正注视自己,那表情看着实在是可怜,于是起身推开门出去又跟他说:“我真不擅长像他那样默默付出,但这事我不能告诉你或者他,等打完这场比赛,就算是挣表现我也肯定是要去跟他坦白的,你别总这样看我行不行?”
“我怎么看你了?”
“就跟看那种薄情寡义的负心汉似的。”
“傻 | 逼......”
“哎你怎么骂人呢?——你上哪儿去?不准去找夏尧!”
“松手!”
“陈故!——哥,亲哥,你就当帮我行不行?现在别去找他......”
“......我去厕所。”
“我陪你去。”
“......”
四天后秋季赛正式进入了半决赛阶段。
前一天醉酒踏歌和檐下雨的比赛醉酒踏歌赢了,寒江映雪和沉烟冷正在比赛,胜出的一队直接进入决赛,输了的一队将要和檐下雨打,争夺决赛最后的门票。
秋季赛不设亚军和季军,胜利者只有一支队伍。
四天前江乐那条微博发出去两个小时之后沉烟冷就发了一份江安退出秋季赛的声明,踏月官博随后转发。声明发出去之前江安临时找到办公室去说了几句好话,让公关部把退赛声明的日期改成了前一天晚上,尽最大可能的把江乐和夏尧择出去。
虽然江乐在微博里极力证明夏尧什么都不知情,但他知道也还是会有人说夏尧故意找江乐进队就是为了逼自己退赛,当然也会有人说一场预谋的假赛就此翻车了。
可他要忙的事情太多,根本管不了那么多,就比如现在,沉烟冷和寒江映雪的比赛,前者让一追三居然赢了。江安觉得他低估了夏尧,因为除了第一场比赛,剩下的三场他果然都没有上。
更气人的是为了让这一行为更加合理,寒江映雪的官博居然从两天前就各种在评论和粉丝群里说夏尧重感冒状态很不好。
他哪里不好了?一听说他不舒服江安就打过电话,也跑去寒江映雪两个基地——甚至另外两个住处找过人,结果那人一直避而不见。
江安担心,今早到得比寒江映雪的队员还早,守在他们备战室门口终于把人蹲到了。一看那人面色红润,虽然还是板着个脸,但哪里像个重感冒的人了?要他俩任何一个人打假赛都不可能,他万万想不到夏尧也能想出这么一招,瞒天过海差点把他都骗了。
他出了门快步走去寒江映雪备战室,直接把夏尧叫了出来。
“找我有事吗?”夏尧问。
“没事不能找你?”
夏尧看他一眼没说话,转回去看窗外。
江安急得一肚子火,想大声质问他为什么这样做,听他说话带了点鼻音,又有些舍不得。
“......真感冒了?”
夏尧背一僵,垂在身侧的手握了握,说:“我没事。”
“你没事你——”江安觉得自己这心理素质真的是极强,也就是夏尧了,这要是换了一个人他肯定是没办法忍的。他眯着眼睛看夏尧,又问他:“后面怎么没上?”
“累了,想休息。”
“过来。”
夏尧转过头看他:“怎么了?”
江安左右看一眼发现四周没人,竟然上前一步张开手臂就把人抱住了。
夏尧皱眉问他:“你干什么?”
“你不是累么?作为你多年的对手兼最近关系越来越亲近的朋友,给你个拥抱安慰安慰你。”江安应道。
“......不用了。”夏尧抬手推开他,耳根飞上一抹微妙的红。
江安怀抱一空,两个手臂还抬着,顺势把手抱在胸前挑眉问道:“别人看不出,难道连我也看不出?”
夏尧没有多余的解释,直说:“沉烟冷最近几次比赛对上檐下雨的状态都不好,如果让沉烟冷和檐下雨对上,很难说谁会赢。”
“哦?所以你决定让寒江映雪去把檐下雨拦住?”
“我只是想让这几个新人多锻炼锻炼。”
这话用来应付别人还行,江安必然是不信,他笑笑又问夏尧:“你就知道寒江映雪一定会赢?”
夏尧看他一眼,淡淡道:“我就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