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挽回的余地都没了?”
“我也不想啊!”桃子说着声音哽咽差点哭出来,她朝门边看,咬着下唇把眼泪吞回去,小声又说:“你说大家以后怎么办呢......”
陈故看着眼前这个扎着两个辫子的小姑娘,忽而笑了笑:“担心什么,别担心,这几个人拎出去哪个俱乐部不争着要?没事儿!”
“那你呢?”桃子撇着嘴抬头问他:“你要去哪个队当教练呢?”
“我肯定有去处,好啦别想了,等他们打完吧,打完再跟他们说——眼睛擦一擦,待会儿还训练呢,别让他们看出来了。”陈故再拍拍她的肩膀,先一步朝前走。
桃子眨了眨眼睛长呼一口气,跟在他身后一道离开了备战室。
晚上的训练大家一反常态地非常严肃,没人玩笑没人打闹,交流也变得简洁明了。陈故约了几支交好的战队来对练,虽然模仿不了寒江映雪的手法,但还是有意识的模仿了他们能出的配置,一个配置一个配置地打。
“小路你放衿佩的时候注意一下站位。”江安琢磨了片刻又说:“你要不还是上飞星跟我锁月出配置吧,我感觉凤台太吃控制了不太行。”
路正祺一边听他说的选了个站位放技能,一边回应他的提议:“如果到时候夏尧也上飞星我怎么办那不是公开处刑吗——啊啊啊要死了吱吱奶我一口!”
“......你刚刚选了半天选了个什么屁站位,我那么大的范围你吃不到治疗量。”吴知嫌弃地往边上挪了挪,“我也觉得你上飞星吧,起码遇到对面飞星凭楼的配置你能跑。”
“你上飞星的话主要就帮我牵制一下另外的dps,再一个就是飞星也好配合锁月打击杀。”江安想了想又如是补充。
陈故看时间也不早了,抱着手臂站在江安身后说:“打完这把散了吧,大家回去好好休息,明天的比赛跟这两天的都不是一个量级的。”
看着游戏画面里的胜利字样,路正祺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抬手挂在邓风的肩上,打了个哈欠说:“感觉不是上战场,是上刑场。”
“前辈,你要对你的飞星有信心,我觉得你玩得挺好的呀!”邓风安慰道。
陈故冲他俩摆摆手:“别想这些有的没的,赶紧回去休息——吴知也是,训练辛苦了啊。明天打完比赛我请客,请大家吃海鲜!”然后豪迈地一挥手,重重落在江安肩上,啪的一声响。
一听吃饭路正祺来精神了,他马上站直两眼一亮:“到时候你可别心疼钱啊。”
“再磨叽明天就没有你的碗筷。”陈故作势踢他一脚,回头叫醒倒在沙发上睡着的桃子,说:“桃子,回吧,回去睡。”
“啊打完啦?辛苦大家......”桃子揉揉眼睛坐起来,跟着大家一起出了门。
一行人走到酒店门口,正好寒江映雪也刚刚结束训练,两支队伍碰面打了个招呼,陈故神秘兮兮地把李臻和拉到一边去说话,几个新人客客气气地问好,谭启和路正祺一见俞君昊就拉着吴知上前,熟络地打着招呼。
就剩江安和夏尧在边上站着。
江安两手插进裤子口袋,站在原地看着夏尧笑,夏尧本来面上没什么表情,看到眼前这人满脸的笑意,不由得也低头笑了笑。他一步一步朝江安靠近,江安咳嗽两声,笑道:“这么巧,夏队长也在。”
夏尧左右看一眼,脚下大跨一步上前:“你们训练完了?”
“刚刚针对实力强劲的对手寒江映雪完成了四个小时的紧张训练。”江安装模作样地说,然后抿唇思索半天,又道:“我已经制定好针对夏队长的战术了,想不想知道?”
“什么战术?”夏尧决定短暂地配合他演完这一出。
“这么容易就告诉你那还叫战术?”江安舔舔嘴唇,眼底一亮冲夏尧勾勾手,“你过来,我悄悄告诉你。”
夏尧无奈笑了笑,再往前走了一步。
他的视线越过江安倾上前的肩膀,看到酒店喷泉边上一闪而过熟悉的身影,盯着那身影看了会儿,没听清江安在耳边说了什么,江安说完了站回原位笑问他:“怎么样,这个交易是不是很划算?”
他的视线还定在喷泉附近,听江安的问话条件反射偏过头:“嗯?”
“我是说......”江安说着也顺着他的视线转过头,“怎么了吗?”
夏尧摇头:“没事,可能是我看错了——对了你刚刚说的什么,可以再说一遍吗,我没听清。”
“这么近都没听清?”江安还是笑,他抬手想去揽夏尧的肩膀,然而就是这个时候变故突生。
他没看清夏尧做了什么动作,先是听见了周围人的惊呼和桃子的尖叫,条件反射回头第一个动作就是抬腿踹了一脚,踹到的人是谁、踹得重不重他此时都无暇顾及。
他只看见那人被自己踹到在地后,夏尧半跪在他身侧,一只手伸出去还僵硬地停在半空来不及收回,手臂抖动着连带全身都在发颤。
身后的人一拥而上抢下了那把明晃晃的刀子,混乱中他下意识一把抱住了夏尧紧紧护在怀里,双臂勒得自己都呼吸不顺畅。他的脸紧贴着夏尧的,那一瞬间他甚至已经在脑海里想象出了一万种可能——夏尧的手没事吗?他还能打比赛吗?
他想问,又不敢开口,怕声音太抖会吓到怀里的人。
夏尧实在是被他勒得喘不过气了,手臂没有那么颤抖之后,抬起手小心翼翼地抓住了他的手腕,微微喘息着喊他:“江、江安,我没事,我——”
江安突然双腿跪在地上,再把他搂进怀里,急促地呼吸着。
“我真的没事。”他抬手在江安的背心拍了拍,把另一只手抬起来给江安看:“就是划到一点点,创可贴贴一下就好了。”
袭击的人被众人合力制服,陈故蹲下来拍拍江安的肩,把两人扶着站起来。江安这才回过神,马上抓起夏尧的手腕看了看,发现右手手背上有一道细小伤口,流了血,但看上去并不十分严重。
“你怎么伸手来挡?!”高悬的心落地之后,江安又一次深刻清楚地感受到了心悸和后怕,他没心思问刚刚夏尧到底阻止了一件什么事,一心在想那伤口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夏尧抬头看他,又低头看了看手背上那小小的伤口,轻声说了句对不起。
江安在听到这句对不起之后顾不上有那么多人看着,张开手臂重新轻轻把夏尧拥进了怀里,在他耳边说:“是我对不起,我不该凶你,我只是不敢想象如果你真的出了什么事,我——”
李臻和凑过来,看两人抱得“难舍难分”,左右瞟一眼干咳两声:“那什么,大家都看着呢,没事吧?”
“夏尧手背划伤了一点,报警了吗?”陈故偏头看一眼,抬手搓了搓脸,没等李臻和回答就走向了袭击者。
随后那边传来一声闷哼,保安把袭击者重新摁在地上,大家把陈故往后拉,一直劝他算了。江安这才想起来要去追究一下始作俑者的责任。
他转身走到那人身边,借着酒店门口昏黄的灯光,看到那张熟悉的脸:“简放?”
简放冷笑一声:“算你他妈的运气好。”
江安一眼瞥到混乱中掉在地上的刀,他走几步把刀捡起来拿在手里,看着刀尖上一点点血迹,突然握着刀大步冲向了简放。
“江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