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种怪异的表现很明显,整个人看起来精神有些恍惚,甚至有点傻。不过我却知道自己很正常,只是心中有种说不出的烦躁,不知道该如何发泄出去。只有晚上独自一个人纳气时,才能把这种狂躁发泄掉。
一天上课,我突发奇想,何不在课堂上尝试练习那种法诀,这样就能让自己静下心来。想到这里,我身子在凳子上坐直,两手垂在课桌下,开始做动作。
由于我的座位靠墙,加上眼睛一动不动盯着前方,因此讲台上的任课老师并没有发现异常。倒是同桌发现不对,扭头小声问:“你在干什么?”
“没事,活动手指玩”我头也不回的答道。
我一遍一遍做着动作,手指灵活无比。可惜耳朵边乱糟糟的,根本无法静心,一堂课下来自然没有效果。
后来我灵机一动,把注意力完全集中在脑海那把剪刀法宝上。渐渐地,教室内的噪杂声离我而去,耳朵旁再听不到其他声音。
当我手中法诀再完成的瞬间,忽然感觉到周围空气一阵波动,一丝微弱的气息吸入体内。
原来只要把注意力集中到泥洹宫就可以……我心中欢喜起来。
闹中取静,不必在意身在何处,即使喧闹的课堂,也可以成为一方净土。就好像开国那位伟人,特意选在闹市中读书。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我突然明白《道藏三十六术》中这句话的意思。修道本就是清静无为,随时随地皆可,无所谓形式,一切顺其自然。沐浴焚香、盘膝而坐这些不过是细枝末节,为的就是让人调身静心。
只要排除杂念妄想,精神守持与内,自然可以引动天地元气入体。就这样每天在课堂上,我开始了自顾自的修道生涯。
那种法诀动作并不能太持久,时间一长,手指会发酸发疼。每到这个时候,我就停下来,继续翻阅自己作业本上摘抄的《道藏三十六术》。
学校十一要放三天假,所以我们星期天并没有过。学校连上了十几天课,才放我们回来。
我这么长时间没回家,阿黄却一直守在院中。和我喧闹一番后,这家伙起身溜走,天快黑的时候重新出现在院里,口中还叼着一只刚咬死的野鸡,看样子是特意为我准备的。
刚回村时碰见二叔,让我晚上到他家吃饭。现在有了野鸡,我自然过去打声招呼,说晚上在自家做饭吃。
滚水烫去鸡毛,摘除内脏、再用白酒洗净一遍,然后我掂起菜刀梆梆剁起来。农村的孩子早当家,九十年代农村机械化尚未普及,大人天天在庄稼地里忙乎,有时候饭都顾不上吃,做饭的任务大多交给自家孩子,所以在我们那一代人基本上都会做些简单饭菜,我也不例外。
这道炖鸡块我以前看母亲做过,现在自己下厨,倒也学的有模有样。将鸡肉剁成块,加上花椒粉、胡椒面、盐、味精等调料煮。
用了足足一个小时,小半锅野鸡肉炖得是明油亮芡,肉质酥烂。解开锅盖,香气四溢,让人忍不住吞了几下唾沫!
给阿黄弄个鸡腿后,我也加了一块吃起来。香味肉味一起灌入腹肺,让人浑身舒畅,欲罢不能。
吃过饭,打开电视看了半个小时,我就重新关上。现在卫星锅还没有普及到农村,可看的节目很少,而且地方台完全被药物广告占据。尤其是那个x株口服液,更是吹成治疗各种疾病的灵丹妙药。
时间还早,我根本没有睡意,索性在院子里盘膝坐下,练起《道藏》中的纳气之法。
在农村天地元气更多一些,我感觉头顶气感比在学校强烈了一倍不止。仿佛有人拿浇花的喷壶在头上不时泼洒,凉丝丝的。
剪刀法宝吸收了半个月元气,今晚终于再掉下一块铁锈,多了片黄豆粒大小的金黄。这个发现让我心中一动,从入定中醒来。
扭头看到身边的阿黄,我顿时又呆住。
阿黄在修炼?只见它两只后腿着地,前肢似作揖状,微张着嘴,口中发出低沉的声音,仿佛正念念有词?!
头顶,一片月华如洗!
我分明感觉到有天地元气在阿黄周身震动——原来农村传说是真的。
据说某些狐狸和黄鼠狼天生带有灵性,懂得对着月亮修炼!老一辈人有不少都曾经亲眼见过……所以民间后来才慢慢有了黄鼠狼拜月等传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