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交莫逆,自不必再见虚礼,只见文种言道“如今吴国伐我在际,大夫难道还不能放下当日之事”
范蠡这才望向文种,却见文种竟是穿着铠甲前来,想来文种自接到越王令谕便赶回会稽城中,还未曾休憩,想起常德方才在自己耳边之言,范蠡心下一叹,只是沉言道“太宰一路劳累了”
文种见范蠡神情颇有难色,忽见范蠡望向自己穿着,心下知晓怕是不忍自己连日奔波,一脸释然道“上大夫不必挂怀,此事关乎我越国国运,百姓生计,种只是尽该尽之责罢了”
范蠡见文种说得坦然,却是淡淡一笑,不过是为了越国百姓计罢了。
遂请文种坐于石椅之上,范蠡这才正色道“蠡自是知晓太宰来意,蠡得知此次吴国统兵之人乃是吴国公子吴广,不知太宰对此人可还有印象”
文种闻言不由哑然道“竟不是孙武统兵,可是那三年前来我会稽之小儿”
范蠡见文种言语间颇有轻视之意,遂正言道“正是那尚公吴广,蠡观此人非等闲之辈,还望太宰切勿生轻视之心,当年会稽山之事被此人扰乱,那破除太宰阵法之人,时至今日,蠡还未有头绪”
文种见范蠡此言,不由诧异道“竟不是那吴国大祭司伍子胥所为”
范蠡见文种已是收起小觑之心,这才缓言道“此事之后,蠡遣人在姑苏打探,得知伍子胥那段时日皆在姑苏城中,却不知那尚公是用何法勘破隐匿之阵”
文种闻言心下知晓范蠡是在提醒自己定要小心吴广此人,隧言道“如此,种自会谨慎对敌”
此后,文种向范蠡讲述了此战谋划,范蠡便静静听着文种道来,待听得文种此战欲行诱敌深入之策,以十万安扎在吴郡边境的军士为耳,辅以隐匿大阵隐藏二十万大军在后,待吴国军队进入越地之境,再行合围之势,越军以逸待劳之下,必可一战而胜。
范蠡听闻初闻此计,心下亦知此计不可谓不缜密,只是不知为何范蠡还是介怀当年会稽山之事,一时间又未有头绪,待文种言闭,只道谨慎視之,若此计不可行,当要率军退守会稽城中。
文种见范蠡对此战似有忧虑,当下应允范蠡若事不可为,自会退守会稽。
范蠡见文种应允,这才心下稍安。想起常德所言,范蠡道文种一路舟车劳顿,若无他事便回府休憩。
文种亦不疑有他,当即告辞。只是一旁常德见上大夫并未向文种透露越王派人监视之事,不禁诧异。
范蠡见常德模样,望着文种离去方向道“此刻还是以战事为上”
常德这才明白范蠡是想文种能够安心作战,这才释然道“正该如此,是常德孟浪了”
范蠡闻言亦不再言语,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之色,便向着东厢去了。
这样的心寒还是由范蠡一人承受便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