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方落,有人鼓掌笑道:“陛下不愧一国之君,心思缜密,既然如此,我等方外之人便自荐一番如何?”虚空荡漾,一位道人满面笑容走出,周身道气盎然,紫气条条,身后是两位女子,先一位面有煞气,后一位则妙容娇俏。
那道人打个稽首,笑道:“贫道秦拂宗,出身清虚道宗,忝为门中长老,奉敝派掌教之命,前来辅佐陛下。这两位是贫道师侄儿,陛下方才之言甚得我心,正一道狼子野心,只求江山气运,陛下的生死可不放在眼中。敝派乃是玄门正宗,第一大门户,受九天仙阙祖师符诏,监查周天,葆人道气运,陛下若肯坦诚相见,便是万代之福,足可令大明江山永固!”
常嵩一蹦老高,合身挡在平帝身前,叫道:“大胆狂徒!竟敢擅闯宫禁,意图不轨,来呀!”平帝眯了眯眼,伸手拦住常嵩:“舅舅不必惊慌。”转头道:“清虚道宗的威名朕早有耳闻,确是执玄门道统之牛耳。朕亦愿倾心接纳,只是朕先前已封了那秦钧为国师,对真人却是不好安排。”
秦拂宗笑道:“山野之人,要那虚名无用。沈朝阳秦钧师兄弟,陛下恰可虚与委蛇,彼等只求人道气运,轻易不会刀兵相见。倒是另有道家门户不择手段,要窃取江山气运,助其修行。贫道下山便是要铲除那些心怀叵测之辈!陛下可知张守正为何咄咄逼人?只因背后有一家太玄剑派撑腰,可惜张守正一代名臣,被奸人蛊惑,不识天数,空为他人作嫁衣裳。”
平帝大是兴奋,忙问:“秦道长之意,是先将张守正铲除,断那太玄剑派的羽翼?”秦拂宗摇头道:“不可,张守正素有贤名,擅杀名臣,于陛下声名有损。只宜缓缓图之,解其权柄,逼其让位。”
平帝道:“不知道长何以教我?”秦拂宗一指那面容娇俏的少女,微笑道:“我这师侄儿出身书香门第,知书达理,更兼修道练气,有母仪天下之姿,不知陛下以为如何?”
平帝目光闪动,沉吟不语。秦拂宗之意,竟是要他册封那女子为皇后,兹事体大,平帝早有太子妃在位,只是登基之后尚未正式册封,一国国母牵扯国体,绝非小事。
秦拂宗笑道:“陛下不必多虑,我这师侄儿乃是当朝兵部尚书嫡孙女,只因有些根骨,自小度上山来,修炼玄门上乘道法,陛下不信,可传兵部尚书入宫一问便知。”
平帝瞧了瞧那少女,那少女亦微笑回应,竟是丝毫不惧。这位大明皇帝眼珠转了一转,一拍龙椅,叫道:“若当真如此,朕便册封其为皇后,总理后宫!”秦拂宗哈哈一笑,“陛下圣明果决,正是明君之相,既然如此,老道便与师侄儿在尚书府中静候陛下圣旨了!”大袖一挥,三人已然无踪。
良久常嵩才敢试探问道:“陛下,立后之事……”平帝目中掩不住兴奋之色,口中却冷冷道:“朕意已决,舅舅不必多言!只要能得清虚道宗鼎力之助,朕便能坐稳江山,区区后位算得了甚么?你立即出宫去寻兵部尚书,查探一番那秦拂宗所言是否是实。还有,今日之事,不可走漏半点风声,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