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老置身事外,也瞧见凌冲道法如此诡异,心想:“这小子每次围杀,似乎神通都要大进,今日乃是最后的机会,若是还不成,只怕日后再难治得了他了!”
勾波倾尽全力,巨蟒不断鼓催毒气,闹得满空皆是黑云滚滚。当中却是剑气翻飞,凌冲仅凭本身道力对抗,剑气被压制的不断缩小,渐渐落入毒蟒毒雾之中。
上官云珠暗将天狼钉取出,却投鼠忌器不敢贸然发动,凌冲落在下风,却始终不肯动用那件法宝,令她十分疑惑,要杀凌冲只能暗中动手,不能落人口实,不然清虚道宗也护不住她。
恶尸道人操控炼魂幡,幡上鬼祖大手连抓,却奈何不得烈火金光剑。金光老祖的法力正可一切邪魔,但他懒得全力出手,那杆魔幡分明是天尸教中有头有脸的长老所炼,一旦打破,说不得要引出几个千年僵尸,太过麻烦。
易靖不管金光老祖如何想法,眼神盯在半空之上,映出剑气毒雾,不知如何想法。乔淮清凑前道:“那凌冲修为进境太过惊人,如今竟然与法相高手斗得不相上下!”
易靖木然不语。乔淮清之兄死在凌冲之手,他自忖法力不济,也不敢轻易翻脸,指望挑拨易靖出手,却碰了个软钉子,自讨没趣,当即走开。
金光老祖虚晃一剑,退了开来,大叫:“不打了!本想出来散心,却遇上个鬼物,当真晦气!不打了!”飞了回来,见易靖双目上望,讥笑道:“你小子自诩此界剑道第一天才,定能修成纯阳,连九天仙阙也不想去,如今遇见另一位少年天才,忍不住动了杀人的念头罢?再如何天才,若是早夭,就算不得甚么了!”
易靖望他一眼,只微微一笑。金光老祖悠然道:“杨逊也好,你小子也罢,都是一肚子坏水上涌,那杨天琪就不似他老爹一般,阴柔算计,所以就不得杨逊看中。我倒不明白,少阳剑派在九天星河中已有偌大基业,大不了大劫临头,弃了此界逃走,还来趟这趟浑水,争夺甚么天子气运!”
少阳派早有准备,天星界极天宫不过是一大后手罢了,确是不必觊觎人道气运,但杨逊还是派了易靖出山,还命金光老祖护驾,令其十分疑惑,百思不解。
易靖终于开口,缓缓道:“掌教自有打算。”金光老祖给噎的半死,这死木头油盐不进,丝毫套不出话来,气的老祖就要破口大骂!
方凝立身战况之外,眼中全是凌冲所用剑术,想不到短短时日,凌冲连破关隘,剑术更是越变越奇,但也恰恰刺激了这位七玄剑派第一天才弟子:“洞虚剑诀当真如此神妙?我道行早够冲击法相境界,掌教却命我压制法力,静待那一场争夺钧天壶之战,如今看来却是正好,那场斗剑定能对上凌冲,那时再让他知道,此界第一剑术乃是本门的无形剑诀,而非太玄派的洞虚剑诀!”
凌冲刻意收敛,步步落入下风,吃勾波一通狂风骤雨猛攻,连晦明童子都有些按捺不住,几次要出手,都被他生生压下。眼看算定会出手的几位魔道“老友”居然都能忍得住,凌冲有些诧异,想了想又用太乙飞星符阵推算了一回,终于将三昧心炉暗中取出,要激发此宝威力击退勾波。
便在此时,天穹霍然一亮,七道星光次第升腾而起,往凌冲之处汇聚,随即狠狠压落!凌冲大喜,心道:“来了!”正是日月五行轮出手,当即大喝一声,晦明童子自行发动,黑白生死气撑开,只轻轻一扫,巨蟒毒气被扫除一空,再一震之下,巨蟒之身如受万钧之力,被狠狠撞飞了出去,直直摔落云头,死死砸在地上,黑烟四起,勾波一声未吭,当即昏迷过去。
黑白生死气一出,一撑之下将七曜星光抵住,不令落下。凌冲对这一手已是熟极而流,当即向上拱起,要将七曜星光挑翻。七曜元灵现身出来,冷冷一笑:“若是被你逃了出去,本座还有甚么颜面厮混?”七曜星光光华大放,重如山岳,与黑白生死气死死较劲,生生将其一点点压了下去。
晦明童子叫道:“这厮是有人操控,才能有如此手段!”凌冲心念电转,说道:“不是萧厉,是计都星君!”若是萧厉出手,早就按捺不住,且会将仙都之门一同祭出,星宿魔宗中眼下有能力与他为难的,只有计都星君了。
果然七曜元灵背后现出一团诡异黑气,一个冰冷声音道:“萧厉曹靖那群废物,连个小小的元婴也弄不死!当真丢脸!”黑气往七曜星光中一扑,七曜星光的威能当即暴涨了三成,凌冲闷哼一声,竟被死死压入了地下,一时动弹不得!
上官云珠眸子一亮,便是此时了!纤手一扣,三枚天狼钉悄无声息的放了出去!那天狼钉出手,全无声息,化为一溜火光,似是认准了凌冲气息,一闪无踪。
同时,左怀仁大营之中,乌老哈哈一笑,伸手一指,亦将余下的三枚天狼钉祭起!三道火光冲霄而起,却是嫌上官云珠的三枚威力不够,索性将存货一气放出,定要让凌冲全无还手之力!
上官云珠出手全无异状,连方凝都未察觉,只有无形剑与金光老祖两位法宝心有所动,其后便是易靖,若有所思望她一眼,默然无语。
乌老放出天狼钉,大袖一挥,飘然出了大营。他的计划本是萧厉出手,但萧厉半途无踪,不知去了何处,好在计都星君由靖王处赶来,二人一拍即合,便由计都星君出手。
日月五行轮有了主人,法力变化便自不同,七曜星光如潮汐不定,晦明童子抵抗的甚是辛苦,不防被压入地下,连凌冲都受了波及,洞虚真界中真气也自紊乱起来,忙即调匀真气,却见数道火光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