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但城主的庄园到帕里斯城只有一条路,我一直都在路边,并没有看到带着向日葵花纹的马车!快说,晚宴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眼见自己的谎话被拆穿,冯唐并不着急。
“戈弗里团长,你确定想要知道这件事吗?想必你也去过现场了,希维尔家族的族长死在帕里斯城城主的庄园里,而你作为城主的直属下属,你觉得你能逃脱干系吗?”
“我……”
冯唐继续说道:“戈弗里团长这次来龙之咽喉,我猜并不是什么去完成亨利城主的命令吧,恐怕你也明白其中的关系,所以是想着逃往玫瑰王国吧。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看我们不如各自离开,当作没见过,这不是更好!”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接受了亨利城主的命令?”戈弗里的语气有点动摇。
“他身受重伤,生死不明,怎么可能会给你发布命令!”
冯唐不能说出亨利城主的死讯,这样就再也无法解释清楚了。
戈弗里似乎明白了什么,他惊道:“你们玫瑰王国的剑圣居然到钢铁王国来行凶,难道他不知道违反《旧日条约》的后果吗?”
虽然不知道戈弗里口中的《旧日条约》是什么,但冯唐大概也能猜到,大概是剑圣这一级别的强者不能离开某一片区域之类。
也难怪戈弗里会如此认为,想要杀害两个七级高手,恐怕只有八级强者才能办到吧。
既然戈弗里自己把原因脑补了,冯唐也懒得再解释。
刚要说话,艾莉亚却轻轻地碰了碰自己,看到她一脸焦急的神色,冯唐立刻反应过来,这个《旧日条约》恐怕没这么简单。
如果这个假消息传出去,玫瑰王国的剑圣在钢铁王国的境内杀了两名重臣,恐怕会引起非常严重的后果。
冯唐心念一动,决定把一部分事实告诉戈弗里,“你在想什么呢?我也不怕告诉你,是亨利城主杀了你们的希维尔族长。”
“你在开什么玩笑!”
戈弗里听到这句话的第一反应是冯唐恐怕疯了,为了遮掩真相居然说出这样漏洞百出的谎言。
“不管你信不信,我可以很明确地说,这件事不是我们玫瑰王国的人干的。
还有,我再告诉你,除了希维尔族长和波特以外,现场还有两个死者,是诺顿家族的族长和他的护卫莎拉!”
“什么?不可能!诺顿家族的族长怎么可能来帕里斯城?”
戈弗里刚说完就明白了,他们来帕里斯城的原因就站在眼前,玫瑰王国的艾莉亚公主。
“用不了几天,他们死亡的消息就会传开来,至于会不会对外公布他们是死在帕里斯城,这个我不能确定。
但以团长大人的判断力,应该明白这件事的真伪吧。”
冯唐突然停下脚步,转身背靠着崖壁,看着戈弗里。
戈弗里还沉浸在刚刚那两个消息的震撼之中,下意识地问道:“那你们怎么逃出来的?亨利城主呢?”
“亨利城主一直隐藏自己的实力,他其实早就是晋升七级了,他先偷袭了诺顿族长和他的魔法师护卫,然后杀掉了希维尔族长。
最后和波特的战斗中,虽然城主成功击杀了波特,但他自己也受了重伤,昏迷倒在地上,我们就趁机逃了出来。
后面再发生什么事,我们就不知道了。”
听着冯唐一本正经的描述,戈弗里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两大家族的族长死在帕里斯城,凶手还是希维尔家族的人,这是震动整个钢铁王国乃至妖精大陆的事情。
虽然不知道城主大人为什么要对自己的族长下手,如果是这样,和城主大人关系密切的自己恐怕也会有重大嫌疑,这就不是逃到国外就能解决的了。
现在唯一的活路,就是眼前的四个人,如果有了这四个人做保障,至少家族不会轻易处置自己,甚至把他们四个人交给家族,说不定还会给自己来个戴罪立功。
看到戈弗里的逐渐变化的眼神,冯唐暗道不妙。
“团长大人,你不会认为我们是凶手吧?如果我们有能力干掉这么多七级的强者,那也不会在这里和你啰嗦半天了。”
戈弗里脸上的阴鹫转为笑容,对着艾莉亚说道:
“我当然不会认为你们是凶手,但是艾莉亚殿下,我觉得这个事情波及范围太大了,还涉及到了诺顿家族。
这就不仅是我,恐怕就连我们希维尔家族恐怕也无法承担这个后果。
既然殿下目睹了昨天发生的一切,我觉得还是请殿下去一趟我们希维尔家族,这样我也能有个交代。”
冯唐反驳道:“团长大人,对于希维尔族长和诺顿族长的意外身亡我们非常遗憾,但我们此刻还身负着和希维尔族长的重要合作,这影响着你们整个希维尔家族的未来。
现在你让我们回去,一来一回,肯定要耽误不少时间,这个责任恐怕你也担不起吧。”
戈弗里道:“可是现在族长大人已经身亡,我现在无法判断你说的这件事的真实性,所以还是请你们去家族坐一坐,如果真是如你们所说,我到时再亲自送你们回玫瑰王国。”
冯唐完全洞悉了戈弗里的那点小心思,他再次尝试道:“如果我们不答应呢?”
“那还请别怪罪我的无礼了。”
“剑圣大人,别在这杀他!”
冯唐突然对着前方大喊一声。
听到冯唐的呼喊,戈弗里心里一惊,同时一丝凉意居然从身后袭来,上次被剑圣亚托支配的恐惧再次涌上心头。
他不自觉往侧面一闪,环顾四周,这里根本没有剑圣的影子。
“你们以为这样逃得掉吗?”
戈弗里冷笑一声,龙之咽喉长达二十公里,只有笔直一条路,就算给他们插上翅膀,飞出去也得大半天。
可等他回头的时候,却惊奇地发现刚刚就在身后的四个人,居然凭空消失了。
周围几十米的地方,只剩下眼前这一面光秃秃的崖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