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霓流彩,紫气氤氲,随处见青松修竹,碧草古树,暮霭沉沉之间,香香馥馥瑞莲花盛开,异香扑鼻。
吴子期头戴逍遥一字巾,身穿玉色罗褥服,腰间悬挂玉佩,长袖飘飘,步履端详。
仙府中侍立霓裳少女看得玉颊泛红,艳如桃花,翦水眸子莹光闪闪,几乎要滴出水来。
吴子期可没有功夫搭理春的少女,他拧着眉头来到大殿中,找到云床坐下,沉默不语。
时候不大,殿门再次打开,黄天鹤大步走进来,身披鹤氅,宽袖如云,头顶云气如水澄清,上面金灯百盏,熠熠生辉。
在当中云榻上端坐,黄天鹤扫了眼郁闷不乐的吴子期,开口笑道,“还在为大比之事难过?”
吴子期点点头,瓮声瓮气地道,“没想到,我连个真传名额都没拿到。”
黄天鹤怀抱拂尘,云淡风轻道道,“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多想无益。”
吴子期眉头拧成疙瘩,用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声音道,“我不甘心。”
在太一宗内,普通的内门弟子和真传弟子在待遇上天差地别,这一步落后,就是步步落后,拉开了差距,以后想追就困难。
即使自己的父亲是宗内实权真人,但有如铁的门规在,很多方面他也不便过于照顾。
黄天鹤摇摇头,道,“世上不如意之事,十之**,不甘心也没办法。你现在最重要的要调整好心态,奋图强,要知道内门中的竞争,可不像外门那样优哉游哉,就是真传弟子每年都会有人被刷下,能以在玄都天外天立足。”
“我知道,师兄。”
吴子期表示受教,眼前的这位师兄可是自己父亲座下最有前途的一个,年轻轻轻就丹成四品,是很有希望在百年内晋升真人的。
对于这样的人物,吴子期自然愿意交往,并自内心尊敬。
黄天鹤暗暗地点点头,自己的这位小师弟虽然阅历不多,心性尚需要磨练,但能听人劝,有股子拼劲,以后好好打磨一番,未尝不是一块璞玉。
这样资质惊人,有很大展潜力的少年,往届都是板上钉钉的真传种子,没想到今年却让人大跌眼镜,被拒之门外。
不由得,黄天鹤轻声感叹道,“你们这一届的真传弟子,真是了不得啊。
吴子期抬起头,双目炯炯,开口道,“听说陈真人有意收轩辕彻为亲传弟子,传承衣钵?”
黄天鹤浓眉挑了挑,道,“有这个传闻,不过,你们这一批的具体安排要一个月后才能出来。”
“无风不起浪啊,”吴子期喃喃道,“成为洞天真人的亲传弟子,轩辕彻是真的一步登天。”
黄天鹤摆动拂尘,道,“洞天真人的心思,就是师尊都无法捉摸,最后到底如何,不好说。”
“对了,”吴子期眸光闪动,开口问道,“黄师兄,左丘明和君无悔两人不分胜负,该怎么裁定?第三名和第四名别看只差一位,可是天差地别。”
黄天鹤笑了笑,站起身来,在紫砂铜炉中点上檀香,香气袅袅,才缓缓开口道,“这个我倒是知道,掌门亲自下了法旨,左丘明和君无悔两人并列第三席,空出第四席。”
“他们真是好福气啊。”吴子期嫉妒的眼珠子都红了,能在掌门真人那里挂了号,以后少不了好处。
站起来在殿中踱了几步,吴子期突然想到一件事,开口道,“师兄,那个景幼南呢,我好像没听到他的消息。”
“景幼南啊,”黄天鹤沉吟半响,道,“他的情况可能有些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