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无常还是摇头：“不知道。”

它回过味来，难以置信地盯着苏乔，脸色透出一种五彩斑斓复杂的黑：“……你问这些干什么？你不会是想找酆都大帝打一架吧？？”

苏乔悻悻地蹭了下鼻尖，也没否认：“他要抢我嫂子，我总不能看着吧？能谈谈，谈不妥，那就……”

黑无常倏地站直了，背挺得跟棺材板似的。

“年轻人不要打打杀杀的。”它语重心长地劝道，“你想啊，你跟酆都大帝打，打输了，当场挂掉，去地府报道，又归他管；打赢了吧，百年后去地府报道，你还是归他管！”

苏乔摸了摸下巴，“有道理……”

黑无常很欣慰：“这就对了嘛……”

苏乔认真地思考道：“看来我只有把他打得灰飞烟灭，才能彻底解决问题了。”

黑无常：“………”

有没有人能管管这女的？！！

然后它脑海里冷不丁地浮现另一个身影。

沈修瑾的身影……

黑无常原本挺直的背，当场塌了半截。

得，那位当年更炸裂。

管不了，根本管不了……

它又躺下了，摆烂得像一条黑色的死鱼。

“还有一件事。”苏乔蹲在它旁边，手里的承影剑已经褪去金光，是一把锈迹斑斑毫不起眼的铜钱剑。

苏乔拿它戳地上的杂草，嘴里问：“你知道前世之眼吗？”

黑无常一骨碌坐起来，“是神的眼睛？”

“嗯。它要是进了人的身体，开始吞噬那个人的记忆……有办法阻止吗？”苏乔抬眼看它，喉头不知为什么发干，刚刚走过鬼门的寒气，似乎还堵在嗓子眼里。

她又低下头，用剑尖戳地。

“就阻止她忘记，最重要的那个人就好……”苏乔顿了顿，又退了一步，“只要记得七十三年就好。”

沈修瑾说了，想跟她一起白头到老，长命百岁。

而他长她七岁，她只要再活七十三年，他百岁而终，她就随他去了。

只要记得七十三年就好。

其实什么都可以忘。

她会在忘记之前，安排好一切。

可她的阿瑾……

总是要记得的。

不然他会很难过，很难过的……

她不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