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嫣只化神期修为,根本不是穹镜的对手,与他座下护法倒是可以拼上几招。
谢殒是以穹镜的身份与她交手,她自然讨不到好处,几次被击退,身上冷冰冰的,不知是冷汗还是溅起的海水。
她空以灵力化出火焰箭矢,这都是谢殒给她的玉简所写,她只看了遍就能运用的很好,她张弓袭箭而来的模样明艳夺目,晃得谢殒失神瞬,终于让她占了丝上风。
箭矢擦着腰封过去,腰封玉扣碎裂,锦袍散开,谢殒当即以手掩衣,错愕地望向她,红唇开合,音『色』动听:“……怎么往这里打。”
芙嫣也不知。
反正等她反应过来,已经朝着那里打了。
等真的成功了,她嘴角挂着笑,颇有些得意之『色』。
好像从他们开始交手,她无数次接近他,又无数次被击退开始,她就盯着那个位置了。
真正交手过芙嫣才算是切身体会到了他的强大。
凌翾君距离冲虚只差临门脚,但那又如何?
他教不了那时灵根驳杂的芙嫣修剑,就让她做毒修,并未真的与她喂过招。
可她见过他练剑,还不止次见过,那远远及不上谢殒。
谢殒明明赤手空拳,却仿若汇聚了天地间所有至强的凛然气势,他轻描淡写地手指勾画灵纹就能摧毁她全力以赴的击。她屡败屡战,越战越勇,心里虽不奢望越级取胜,却也希望可以让他狼狈点,不再那么从容。
开始也只是想伤到他,留下点痕迹,不知怎么的,视线就落了他纤细却有力的腰上。
她最清楚那衣料下的腰身是如何模样,脑海浮现出几丝缠绵的画面,她眼神跟着点点变得滚烫,只是专心与她对招的谢殒没发觉罢了。
她气喘吁吁地悬于空,面对谢殒的疑问,学着他理所应当的语气:“能打到就行,真正交战时哪里顾得上那么多。”
话说得不错。但衣衫凌『乱』,已经不适合再战,谢殒准备喊停,芙嫣却再次奔来。
“看招!”
她已经受了伤,脸上有些血痕,身上也有些伤,这都已经是她拼尽全力的况下。
能做到如此,她实已经很优秀了,毕竟她的对手是谢殒,自身也是刚刚才从毒修开始修习他。
她好像有用不完的精力,不准谢殒喊停,就这么趁他衣衫不整,顶着丹田里火热的灵力试图打败他。
她当然没能真的打败他,但他虽然说了不会留手,也不可能真的让她受重伤,仅仅是那些血痕已经令他心不忍,现下他又顾着形象,又顾着不重伤她,哪里还能游刃有余?
他终于开始『露』出丝丝破绽,芙嫣心里知自己胜之不武,却也不意,丹田的火烧得她血脉偾张,火焰袭向谢殒,将他束发金冠也击碎,他长发倾斜而下,夜空扬起飘逸弧度。
谢殒知不能再继续下去。
他先步回到崖边站好,抬眼望着追来的芙嫣,迅速往后退了几步给她让位置。她却踩着地面轻盈地跳跃几下,直接来到他面前,抓住他掩着衣衫的手,使劲按了后方的石壁上。
谢殒的也重重撞了石壁上,他散着满头乌发,垂眼去看将他禁锢此的姑娘,她戴着他雕的血玉龙簪,长睫飞快地扇动,绮丽的丹凤眼里蕴满了炙热的绪。
她的呼吸急促,好像是打斗得累了,也好像是因为别的么。
谢殒去看她的眼睛,掩长睫下直白的绪炽热滚烫,他想看不懂都难。
芙嫣以为他的反应会是推开她,回屋室里,但没有。
他很冷静地说:“你赢了。”
芙嫣眼底迸发光彩。
“乘胜追击做得很好。”
“……不用逗我开心。”芙嫣笑说,“我知自己不可能真的赢你,是你顾虑太多,我投机取巧罢了。”
“你赢了。”他却神『色』认真,字顿,“别我不知,但我于你,永远都只会是手下败将。”
因为他永远都会顾虑,所以永远不可能真的战胜她。
芙嫣丹田火焰更胜,她被烧得很不舒服,皱着眉哼了声。
谢殒知她这是为么。
她体内封印着属于上神的修为,历劫身根本撑不住。之前灵根驳杂时还好,如今全都涤净了,本身的修为加上封印的修为,那脆弱的丹田已经快承载不住了。
藏叶突然出现,不远处隐去身影,只有谢殒能看见他。
“帝君该让女君去找战神。”藏叶苦口婆心,“您才恢复些身体,别再『乱』来了,战神的历劫身也是纯阳之体,可以为女君缓解痛苦,这本就该是他们之间的羁绊,女君需战神。”
谢殒金光打过去,藏叶痛呼声消失,芙嫣奇怪地望过去,问他:“怎么了?”
“无。”他看着她,四目相对,凝滞片刻,极为直白:“想我?”
芙嫣被烧灼得痛苦不堪,因他这话心头跳,用表无声回答了他。
谢殒看见,又问:“别可以吗。”
她愣了愣,下意识:“么别?”
谢殒再没问下去。
这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他也怕真的继续深究下去,她会说出“若是不渡,自然轮不到他”之类的话。
他就当她这句“么别”是不别的意思了。
谢殒干脆利落地说:“来。”
芙嫣的眼睛都跟着丹田的火起烧了起来。
他握住她的手拉向自己。
芙嫣开口欲语,他却:“别说话。”
他低下头:“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