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路的小兵将他们引到孟府后门,不等人问话就匆匆离开了。
虽然这是后门,但是人们能从一丈高的围墙里看到里面的假山石亭,嗅到空气中浓郁的花香,听到各种鸟雀悠哉地鸣叫,更是有犹如天籁的淙淙流水声。
众人禁不住吞咽下,特别想要跳入进去痛快地冲个凉。
从姜舒晴在城外捡了个人开始,高敬森的脸色就恢复最初冷峻,整个车厢都阴凉不少。
她艰难地对他视而不见,掀开帘子看着门上挂着的孟府二字,“爹,你认识孟家人?”
姜父揉揉脸,无奈地点点头,“承安侯府的二房夫人是国公府的庶女,她的外祖父便是河西府城的首富孟家。”
原主对承安侯府里的嫡小姐们是打心眼里羡慕嫉妒恨,脑海中印象最深的就是那一众小姐和夫人们在她面前显摆。显摆家世、教养、婚事、学识、外祖父家、穿戴,哪怕身边的丫头婆子也能被拎出来作比较。
貌似还真有这么一回事,姜舒晴头也有些疼,“所以咱这是被人晾着了?”
“去太守府,”高敬森吩咐赶车的李全道。
车队立马调转往回走,还没等退出胡同,孟府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四十来岁身材壮硕的婆子笑着走出来高声喊道:“哎呀,姜五爷来了?我们家表小姐可是念叨你们许久,知道你们这两天到,就早早吩咐老奴听着动静。”
姜父没吭声,王福上前拱手说:“我们家老爷本要去拜会太守,却被个不知礼数的小子给领到这儿来了。不知老姐姐的表小姐是哪家姑娘?怎地糊涂地需要在后门见客?”
后门是奴仆们往来之地,他们用来羞辱姜家父女俩,又何尝不是暴露出自己没有规矩?
那婆子显然是临时受命,并不是承安侯府里出来的人精,不懂这些弯弯绕绕,只是拉长脸说:“我们家表小姐是承安侯府的二夫人,表小姐抬举你们道一句亲戚,可嫡庶有别,你们旁支更是等同平民百姓,不走后门,难道还要我们扫地开正门迎接?”
“呵,在侯府我们家爷确实是走正门的,到你们这商贾之家,却要被羞辱走后门,果然是不知礼数。既然如此,那你就去回你家表小姐,我们老爷可攀不上这门亲戚。”说完,后面的队伍继续往后退着。
婆子脸色青白交加,知道自己差事办砸了,连忙拍了下嘴巴喊道:“是老奴愚笨没有领会表小姐的意思,还请姜五爷看在表姑爷的份上稍等片刻,老奴这就去回话。”
“二夫人有话便去太守府递吧,”姜父淡淡地说了句,车队往后退的速度更快了。
婆子拦不住,只能一跺脚转身飞快地往院子里跑去。
太守府位于河西府城中央,是每一条繁华街道通往之地。府城几乎是夏华国南北要道,是咽喉之所,收揽不少金银财物。这太守府自然建造得格外宏伟大气,又处处彰显贵气与奢华,让人看了心惊不已,此等规格堪比皇帝的行宫了。
不过人家对外声称府城所有衙门都集中在此,占地面积自然大。
姜父一行人抵达府门外,立马有管事的人得信上前迎接。
“姜老爷、高举人,在下姓李,是府城师爷,我们家老爷公事繁忙不能亲自迎接,便派在下招待。”说着他引着众人去了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