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你娘疼你们还不及呢,怎么会不要你们?我们和离,并不代表你们要跟你娘划分界限。你若是想她了,就让你姑姑、小叔带着你去城里见她。”
“爹爹不能带我们去吗?”
“我要看书准备参加科举呀,”高敬森耐心地低声解释道。
“是不是娘亲嫌爹爹整日看书不陪她玩,所以离开了?要不您别看书考科举了,咱一起将娘追回来,娘子都没了您还有心思干别的?”
高敬森听了低笑声,“谁教给你的?”
“没人呀,我自个儿想的,是不是特别聪明?”
“嗯,”他点点头,轻轻晃荡着,看怀里的娃果然眼睛有些抵抗不住困意,眼皮时不时沉重地垂下来。小家伙又努力抗争着,“如果大人的世界真如你所说的这般简单就好了……”
“爹,娘亲回来看我们吗?”高敬森刚将高雅然放下,高卓然闷闷地出声。
高敬森给他掖了掖被子,“会的,你娘又多疼爱你们,你们还不知道吗?等她忍不住了,肯定回来的。”
“那我们不去找娘亲,等着她来寻我们,”高卓然说完,便闭上眼睛努力睡觉。
日子在她对自己凶残中一点点划过,姜舒晴最近喜欢上点一壶茶要两盘点心,坐在大堂听众人唠嗑。
大家天南海北随便吹嘘,真真假假的消息交织在一起,倒是让茶馆里热闹非常。
也有从宝山以北传来的消息,犹如书中所写,艾莫荒原被大火吞噬了半月之久,一切都化成了灰烬,包括里面的行人和各种野兽。比如在津周下第一场雨的时候,宝山以北飘起了鹅毛大雪,在人们喜极而泣时,雪一直下了数日,竟是将许多房屋压塌埋没了不少百姓。
他们挺过了饥荒、旱灾、瘟疫,却在自家屋子里被雪压死。
众人听了一阵唏嘘,不免有感叹津周的风调雨顺。
他们话一转,又说起其他的事情。
姜舒晴淡淡地看向窗外,从别人口中,那些灾难又是另一种警示,殊不知这四个多月来,深陷灾难的人们每一天的艰苦与挣扎。
她免不了将自己重生以来的所有事情都给过了一遍,有日记相助,每一件细小的事情都被串了起来。恍若考试时翻得书,越来越少,又似是更多的记忆深刻在脑海里。
耳边的众人显得有些遥远,突然身体外有着无数风打着旋地往她体内钻着。她微微睁大眼睛,一向无物的神识竟然捕捉到了带着荧蓝色的光点。姜舒晴不敢乱想,手捏着茶,快速引导光点入了经脉。
还好这是个用屏风隔开的小包间,无人注意到她的不妥帖处。
这初次感知的天地灵气,是弥足珍贵的,她屏气凝神一点点地捕捉炼化。这光点看是晶莹喜人,竟是比她吃的药、泡的汤更加霸道、凶残。没有容纳过天地灵气的经脉脆弱若纸张,一点点撕裂,又被后涌入的灵气修复,在疼痛和舒服之间徘徊的感觉着实酸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