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追赶了没多久,就开始飘雪花了,只能寻了个好心人家呆着……”
小石头接过话来,跟说书的般,讲的那叫起伏跌宕,让苏城听了都怀疑,这说得是他们吗?他们三人自然是要等雪都融化了,才骑着骡子继续寻来。经过宝山的时候,他们差点就被雪崩给埋没坠入万丈悬崖。也不知道那硕大的雪团怎么改变了方向,落在了他们身后,不过苏城受到惊吓又病了。
他们只能在寺庙里又呆了几日,等他烧退后,才日夜兼程地赶过来。
“我说多少次了,那不是被吓得!”苏城咬着牙反驳道。
“哦,那就是小少爷您身体没养好,吹着风了,”小石头满不在乎地应声。
苏城大口喘息,冷哼道:“我不与你这个凡人争论。”
姜舒晴低垂的眸子里闪过抹微光,不是惊吓,也不是吹风感冒,那个雪团莫名偏移了方向让他们逃过一命。苏城是苗巫还是符医?
这两者都有着让人看不见摸不着的神力,而他时常将凡人二字挂在嘴上,说明什么?
“哦,我们都是凡人,那苏城小爷您又是什么?”她挑眉问道。
“小爷我自然是修……”苏城立马将到嘴边的话咽下去,“你这个女人忒坏了,我不同你说话。”
“我救了你,怎么就坏了?反倒是你,这是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吗?”修什么?莫非是她所想的修士?毕竟她引气入体,从先天一步跨到了后天!
“你,你,你,”苏城你了半天,颓然说:“我都卖给你了,还不算偿还救命之恩吗?”
“说起来还是我吃亏,你手不能提肩不能挑,还整天凡人凡人地叫唤,要你何用?”姜舒晴嫌弃地皱皱鼻子,摇头道。
苏城垂着脑袋,学乖了不再开口。
“苏月失踪了,我猜测她是爬上了去京都的船只,”姜舒晴想起来,跟他交代着。
“她是生是死与我无关,”苏城冷漠地说,“我与她之间的因果早就结束了。”
姜舒晴招来下人,让其带着他们先下去安顿。
京都的二月,冰雪初融,河边的柳叶冒出嫩芽,四处都在蓬勃着生机,绽放着春色,若是没有城外褴褛、面黄肌瘦的难民,这该是怎样的美景?
会试在即,城里学子比往常多起来,这状元楼里更是高朋满座,长衫书生们互相切磋,时不时要下个彩头,可谓热闹非凡。
在国舅爷开得最大的赌坊里,组了最大的局,赌今年的前三甲是谁,赌坊一层东面整座墙挂上了最有可能追击前三甲的学子名字、籍贯。纨绔们纷纷凑趣地压注,随便出手就是千八百两。
学子们也拿着银子,想赚个盘缠费,毕竟他们互相间经常切磋,还能不知道每个人能耐如何吗?
禹安在一个普通的客栈里找到了高敬森,嬉笑着勾起他的脖子往外走,“今天是赌坊押注最后期限,咱去看看你值多少钱。”
高敬森将他的手捏下来。
“哎呦哎呦,疼,高举人,高公子,敬森兄……”禹安连着喊了好几个名,都没能让他松手,于是眼睛一转试探道:“姐夫……”
俩字一出,高敬森立马松开他,整理下衣襟大步离开。
禹安冲着他的背影一阵拳打脚踢,摸摸怀里东拼西凑厚厚一沓银票,快步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