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景羡往保温壶上看了看,轻叹一口气。
感觉自己扮演的就是拿着毒苹果的恶毒王后角色。
他移开眼神,淡声道:“九点前必须到家。”
“啊?”
明溪以为自己听错了。
上官景羡的表情就是知道她要去哪,但他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他怎么会同意?
她试探道:“哥,你真让我去?”
“嗯。”
明溪不放心,又重复一遍,“你真让我去看傅司宴?”
这会胆子已经大到掩藏都不掩藏了。
上官景羡有点不耐烦地斜眼睨她,“你是不是不想去?”
明溪确定了。
是真的同意她去。
好神奇。
她真想立马飞到傅司宴跟前,问问是怎么说服她哥的。
“我走了,哥。”
明溪屈身上了司机的车。
上官景羡看着疾驰的车尾,心头蓦地生出一种女大不中留的惆怅情绪。
他安慰自己,还好只是相处而已,又不是结婚。
......
医院。
文绮在走廊等着。
不一会,温颖拿了个空的保温壶出来,对着文绮笑道:
“文妈,司宴他被我哄着都吃完了,还夸您手艺长进了呢。”
“真的?”文绮眉开眼笑,眼角的皱纹细密又明显。
这几年,夫妻不和,儿子不亲,让她看起来像是老了十几岁。
完全没有当年飒爽的风采。
温颖笑着道:“当然是真的,我能骗您吗。”
文绮听了心情好,笑道:
“阿宴还是最听你的话,小颖,阿宴今天心情不错吧,我能不能进去看看他?”
其实傅司宴对文绮态度也没有那般差。
当年她在江边烧纸钱给明溪的事,让傅司宴勃然大怒。
他坚称明溪没死。
后来气血攻心,傅司宴住了半个月的院,状态一直不是很好。
有几次都是温颖在中间传话,导致两人的误会很深。
文绮心底惶恐,温颖就劝说文绮去做心理治疗。
治疗后,文绮变得越来越自卑,做什么都畏畏缩缩,不自信。
大事小事都要问过温颖,才敢去做。
就连见儿子这事,她也听温颖的。
温颖说不能见,她就不见。
她怕自己说错话会惹儿子不高兴。
平日里,她更是世事不问,也不关注新闻,潜心吃斋念佛。
毕竟在当妈妈的眼里,只是孩子能健康平安,她做什么都可以。
温颖眼眸微闪,笑道:“文妈,您看这不是不凑巧了,司宴刚说有点累......”
文绮一脸失望,搓了搓手心。
“那就下次吧。”
这时,温颖的手机响起。
她说:“文妈,你在电梯这等我一会,我接个电话。”
文绮点点头。
温颖见是林皓来的电话,就走到文绮看不见的地方去接。
文绮在电梯口徘徊着,目光无所事事落在镜面上。
“叮。”
后面的电梯门打开。
文绮抬眸就看到一个女孩匆匆走过去的身影。
瞬间,她像是被雷击中一样。
那个侧脸怎么那么像——
她张了张口,却叫不出来,过了将近半分钟才反应过来,追上去。
可前面哪还有人影。
她看着前面的病房,若有所思。
这一整层只有阿宴一个人住。
那个人难道是......
“文妈,你怎么了?”
温颖看到文绮怅然若失的表情,关切地问。
“我......”
文绮想的话,没说出口,摇头说没什么。
温颖以为文绮是想偷溜进去看傅司宴,有些不快,但旋即又压下去。
“那我们走吧。”
文绮貌似不经意开口:“小颖,阿宴对明溪死了这件事,释怀了吗?”
温颖被问得愣了愣,反应很快道:“很久都没听司宴提过了。”
她目光探向文绮,笑道:“文妈,您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文绮尴尬地笑了笑,“就是突然想到了。”
温颖犹疑地看了文绮两秒。
随后,她亲亲热热挽上文绮的手臂,“文妈,今天我正好有时间陪你去做治疗吧。”
文绮说:“最近我感觉挺好的。”
不知道为什么,她每次做过心理治疗,脑子都会空空的,好几天都记不住事。
下意识的,她有些排斥去做治疗。
温颖说:“去吧,文妈,我已经帮你约好了,释老师可是连上头的夫人都推了,专门等你呢。”
这个释老师非常有名,有很多贵人会专门找他做心理治疗和舒缓治疗。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
文绮也不好意思拒绝,点点头。
“那好吧。”
......
半山腰上。
一栋奢华的别墅内。
密闭的房间里飘着袅袅烟雾,神秘莫测。
文绮躺在椅子上,整个人已经陷入深度睡眠状态。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温颖走进来,看都没看椅子上熟睡的文绮一眼,显然已经习以为常。
她说:“问出来了吗?”
释医生点头:“傅夫人说在医院看到了已经死去的前儿媳。”
温颖神色发冷。
果然!
没想到文绮竟然留了个心眼,没跟她说。
“既然她已经知道了,就告诉她,只要她的儿子娶了前儿媳,就会死。”
释医生道:“还是按之前的催眠方式,后面得让她再来两次。”
“不用。”
温颖眼神犀利道:“用深度催眠,一次成功那种。”
“这......危害会有点大。”
温颖勾唇,“没事。”
既然她敢隐瞒,那就别怪她不顾及她的身体健康。
反正文绮对她的作用,不过就是促进她顺利嫁给傅司宴。
那之后,她死了还是活着,跟她有什么关系。
“好。”释医生点头答应。
温颖出去前,看了看文绮苍白的脸,阴戾地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