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她甚至不给男人开口说话的机会,就逃也似的离开了。
她很怕再呆下去,自己的小心思会越来越明显。
特别是刚刚,他说和姜乐乐不是什么特别的关系时,她清楚感觉到自己心跳快了好多。
这......很危险!
她好不容易从那种自责的情绪里走出来。
真的......真的不想再陷进去了。
......
翌日。
明溪已经可以出院回别墅去住了。
走的时候,她没有跟那个男人打招呼。
她自以为只要不见面,就能杜绝自己心底蔓延的小心思。
她在自我安慰,她之所以这么容易动摇,是因为男人的腿。
对,一定是因为男人的腿不便利,看上去那股忧郁感就加重了。
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对他产生了同情,或者可怜的情绪。
总之,明溪觉得,这不是什么好征兆。
回到别墅后,她没有想象中的恢复平静,而是脑海里,一直翻来覆去都是男人从轮椅上,想要站起来的身影。
这一幕,像是印记一般深刻进明溪的脑海里。
她终于明白,那一刻她是有多想能陪着他一起,鼓励他站起来。
北境岛的天,总是很突然。
就像现在,外面突然下起大雪。
明溪看着窗外的鹅毛大雪,虽然处在温暖的室内,但那股冷意似乎能从窗户钻进来,透到她骨子里。
就是一种心理作用。
她还是不太习惯北境岛的天气。
看着看着,她又想如果连她都不习惯,那么那个男人腿上的旧疾又该怎么承受。
他在北境岛,一个人,异国他乡,独自承受着旧疾泛起的疼痛感的画面,在脑海里勾勒得越发清晰。
明溪又一次被这个画面动摇了。
她想到之前外婆教她的,一个抵御阴寒天气旧疾来犯的小妙方。
赶紧拿出手机,编辑了一大堆详细的方法,然后按下那个熟记于心的号码,发送出去。
发送过后,明溪愈加难眠,一直抱着手机,等他的回复。
忐忑的过了六十秒,男人回复过来。
“试了,不错,谢谢。”
揪着心等了六十秒,就得到这个回复,特别那句谢谢,特别的公事公办,陌生又疏离。
明溪感觉所有的情绪一下被浇灭了。
她在期待什么......
关了静音,放下手机后,明溪躺在床上。
愈发觉得自己刚刚的行为很傻。
再加上男人那天那句‘想知道什么就直接问我,不用绕弯子’......
她狠狠拍了下自己的脑袋!
她到底在做什么!
真的像极了想要勾引对方的感觉......
真的好丢人啊!
明溪晚上失眠,就导致早上多睡了一会。
等醒来后,她就被哥哥叫去商量满月宴的事。
本来上官景羡是不想让明溪参与这么危险的事,但温晋尧那个人十分狡诈,如果明溪不在,他很可能会立即发觉出什么。
那就大事不妙了。
起码在找到明母之前,不能让温晋尧发现异常。
那么这一环节,就非常需要明溪的参与,来稳住那个男人。
上官景羡把大致的计划说了一遍后,见明溪耷拉着眼皮,一副精神不振的样子,问:“昨晚没睡好?”
明溪点点头,“有点失眠。”
上官景羡以为她是担心这次行动,开口安慰道,“不要太担心,哥一定保证你的安全。”
“嗯,我没担心。”明溪说。
“不过,哥......你是不是知道傅司宴腿的事情,他的腿伤......”
明溪犹豫了下,问道:“到底是什么程度了?”
上官景羡愣了愣,然后说:“这事,我不太清楚,你可以直接去问他。”
毕竟傅司宴开口让他隐瞒,既然他不想让明溪知道,自己说了也不厚道。
而且私心里,他也很怕明溪知道后,会陷入过去那种情绪里,又觉得自己让这个男人受伤了。
从而变得自闭起来。
如果明溪去问,他愿意说,又是另一层情况。
他相信那个男人,肯定愿意哄好她,用任何办法。
明溪抿了抿唇,说:“哥,我总怕......总怕自己的靠近会给他带来不幸。”
上官景羡看着她,他不是什么情感专家,但也能看出明溪这剪不断理还乱的愁绪就是放不下。
这两个人......
他心底摇了下头,缓缓开口:“明溪,有的时候,你要明白不幸的反面或者是幸事,每个人选择都不一样,让你选择,你愿意行尸走肉的活着,还是跟相爱的人度过每一秒都值得珍惜和铭记的时光?”
“所以,我们不要把自己局限在片面的想法里,如果心里放不下,就去解开这个问题,直到能彻底放下。”
上官景羡的一席话,让明溪骤然清醒。
她一直被温颖的话蛊惑了。
她觉得自己是造成傅司宴不幸的罪魁祸首。
但现在,没有她在,傅司宴的腿还是成了这样。
那这,应该怪谁呢?
她是一个行动派,想不明白的事,就要去实践。
既然担心他的腿,那就去看看。
这么想着,她打了电话给周牧,问他,“周助理,请问傅司宴还在医院吗?”
“没有,傅总现在在北境岛会议中心,跟有关领导洽谈一路通的事情。”
明溪愣了下,“他已经工作了,那他的腿,还好吗?”
周牧看了看埋头只顾着工作的男人,心底微微泛酸。
“明溪小姐,傅总他根本不听我的,早饭中午饭,只吃了一点点。”
周牧很为难,知道这话不该他说,但他又不得不说,因为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傅总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他动了动唇,“您要是方便的话,我希望您可以劝一劝傅总。”
电话挂断后,明溪看手机简讯。
和那个男人的对话框还保持着昨晚的状态。
他说的谢谢,她没有回,他也没再继续回话。
隔着冷冰冰的手机,互动起来,总让人觉得连人都变冰冷了。
她穿好外套,坐上车,决定去见见这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