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碧芊上前看了一眼,“是受封前时常带的,是张太妃赏的,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陆晥晚有些失望的放在桌上,道:“那沈姐姐定是很喜欢。”
“你很喜欢?”沈碧芊问道,陆晥晚微微颔首,“跟娘亲以前送给我的很像,只不过碎了。”
沈碧芊拿起玉佩塞进陆晥晚手心,“那你拿去吧,当做是初次见面的礼物。”
沈碧芊知道那种思念的痛苦,刚进宫的时候自己也是一样,若不是叶沐时时能带来宫外的消息,只怕自己也熬不过来,送陆晥晚算是成人之美,也是为了不让她再开口要更贵的东西。
陆晥晚满眼的感激,十分欢喜的把玉佩我在手中,抿了抿嘴唇,拉住沈碧芊的手道:“沈姐姐你人真好。”
只见被拉着的人满脸享受的点了点头,道:“我也觉得我人真好。”
直到晚霞映红了天边,陆晥晚才从霁月轩离开,至清至慧两人送陆晥晚到霁月轩门口,看着陆晥晚离去才往回走。
“至慧,你看陆婕妤那一副天真无邪的狐媚样儿,与咱们主子一口一个姐妹的,不知葫芦里卖得什么药,指不定就是那蒙汗药,都是千年的狐狸,装什么善男信女。”至清不满的唠叨着,至慧接道:“这种话不能乱说,传出去只会说咱们昭容怎样,不管陆婕妤是什么样的人,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好。”
“你们说什么呢?”半躺在软榻上的一手拿着水果的沈碧芊问道,至清先开口:“奴婢瞧着那陆婕妤满脸的狐媚相,说不准是故意接近您的。”
“昭容您心里要有个数,凡事不要太过心慈手软,太心善往往会吃亏。”至慧继续道。
“吃亏是福,再者说什么不好吃我非要去吃亏不是?放心我会多长个心眼儿的。”
至清瞧着自己主子不靠谱的样子就更不相信她说的话了,自己主子是没长心,再多长个心眼儿,也不过跟常人一样,一颗心罢了。
在后宫时间也不短了,怎么说也当了两朝的宫女,虽说时间不过四年,但看透了这些个勾心斗角的事儿,沈碧芊就只得出一个结论,‘宫斗不如养条狗’,斗来斗去的,赢得人只有一个,大多数都是一样的结局,孤寂的死去,沈碧芊就是死,也要死在黄金床上,美男怀里。
傍晚,陆晥晚摘下珠钗步摇,坐在镜前梳理自己柔顺的黑发,看着镜中的自己发呆,幸好生了这么一张脸,否则怎能从一介庶女变为皇上的女人。
窗外月光皎洁,洒在梳妆台上,陆晥晚拿起白日从沈碧芊那里讨来的玉佩,看了看,自言自语道:“皇上到底喜欢这个蠢女人哪?姿色智商都不如林贵妃的一根小手指。”
她身后的丫鬟回道:“兴许是皇上临时起兴,宠了沈昭容,有时宫中盛传的也不过是谣言罢了,您何必放在心上,想成为下一个林贵妃,这后宫中恐怕只有婕妤你有资格。只是奴婢不明白婕妤为何要与沈昭容交好?”
“品茶大会上做得那般明显,皇上怎会不知道我是皇后的人,与沈昭容交好,不过是想演给她看,好让她在皇上面前对我美言几句,毕竟现今宫中受宠的只有林贵妃与沈昭容罢了,况且沈昭容敢拿粗茶给皇上太后可见胆识过人,说不准她也在我这儿装傻充愣,林贵妃那高攀不起,又不想受制于皇后太后不得不受制于她们,唯一的方法就是慢慢建立自己的圈子,等待羽翼丰满。”
陆晥晚的心思与她那张单纯无害的脸,完全不同,更多的是筹谋与算计。
御书房灯火通明,楚序却坐在书案后闭目养神,钟国丈与林丞相让他着实头疼,两人变着法的反对自己的政治上的革新,也涉及士大夫利益的时候,他们才会携手站在同一条战线上。
虽然楚序闭着眼看不见,但大朱头还是谄媚的笑着道:“皇上今儿去哪个娘娘那儿?你可又半个月都没进后宫了,得注意龙体不是。”外一憋个好歹的,自己有摊上事儿了。
“翻牌子吧。”楚序声音疲倦道却还是没有睁开眼,大朱头问道:“皇上想翻哪张牌子?”
想了想,楚序道:“霁月轩。”
“皇上,今个儿没有沈昭容的牌子,沈昭容信期。”大朱头小心翼翼道,生怕皇上发了火,同时也奇怪,这半个月不去一次后宫去了便是霁月轩,皇上是不是中邪了,就算是关着灯睡觉看不见脸,手也能摸出身材吧?
“还有谁?”楚序不耐烦的问道。
大朱头摸了摸荷包里的珠子,回道:“皇上不是新封了一个陆婕妤么?她住锦画堂。”
“陆晥晚?”楚序睁开眼,挑了挑眉,“摆驾锦画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