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思进取!”对面的人鄙视道,沈碧芊回:“又不当女状元,再者说不吃肉就进取了?那天下的和尚尼姑都是最进取的人。”混吃等死才是沈碧芊过日子的不二法则。
“你父亲这半生忠诚兢兢业业,为人老实,最不会的便是花言巧语,沈行之天资聪颖,深谙说话艺术,从不多言,你这般强词夺理到底像谁?!”楚序对沈碧芊这种频繁找借口的行为表示无奈。
“兴许像我祖父?外祖母?其实臣妾对这件事不太感兴趣。”沈碧芊有些尴尬的笑了两声,继续埋头苦干寻找荤腥。
皇宫园林别致,景色优美,一男子坐在凉亭的围栏上吹着箫,箫声圆润轻柔,悠远绵长,幽静中一丝淡淡的闲愁随箫声倾泻而出,说不出的忧伤,透着淡淡的思念。
相思似海啸,难留活口,何况是单相思。
那男子仔细擦拭玉箫,将其收起,从围栏上一跃而下,看着远远而来的女子,嘴角勾起。
“婕妤,刚才奴婢好像听到箫声了。”
“我也听到了,像是凉亭那里传来的,看了一眼,瞧那里没人,还以为是幻听了。”陆晥晚道,她一脸疲倦,与平日楚楚可怜不同,更多的是病态,像是几日没休息好了一般,也难怪心里有鬼怎能休息得好,她没那么大把握林贵妃不把自己说出来,她不过是在赌。
她从小到大都在赌,每每都能赌赢,跟兄弟姐妹赌,跟嫡母赌,跟秀女们赌,跟自己赌,赌徒一样的人生,不顺亦是顺。
她还不像仅仅停留在一个地方,止步不前,从进宫开始她便没有退路,一切挡路的都要扫光,她只要走到最后,让众人看看,她陆晥晚能做最尊贵的人,她唯一不知道的便是一切的一切都源于她的自卑。
正往前走着,忽然一个人出现在她面前,陆晥晚先是吓了一跳,随后缓过神来,“叶大人?”
“臣见过陆婕妤。”叶沐施礼。
“叶大人真是神出鬼没呢,刚才的箫声来自叶大人?”陆晥晚问道,她看了一眼叶沐腰间的箫。笑了一笑,“果然呢,想不到叶大人这般有才气。”
“陆婕妤可否前往凉亭,与叶某谈谈?”叶沐站在陆晥晚面前,完全没有让路的意思,陆晥晚心觉不好,便拒绝道:“孤男寡女恐怕不合适吧?”
叶沐笑了笑,“那晚您和林贵妃说的话,叶某可全听见了,一字不落。”
陆晥晚脸色瞬间苍白,眼神也躲避开来,“谈便谈就是了,叶大人若是诽谤,便不是君子所为了。”
“陆婕妤,请。”
一男一女站在湖边的凉亭里,一个身姿挺拔,一个貌若天仙,远远看去会觉得十分般配,可往往十分般配的人,都不是情侣。
“叶大人有话便说吧。”陆晥晚心里十分不安,却不想表现出来,唯一想得便是早点离开。
“停手吧,不要再继续,否则你会后悔的。”叶沐一字一句道,声音轻淡如风。
“叶大人说的,我一句都不懂,莫不是找错人了吧。”陆晥晚笑着道,一脸天真。
“别人信你,我却不信,疯马,私会,只怕与陆婕妤脱不了干系吧?!”叶沐所说的明显是肯定句,而不是疑问句。
陆晥晚也不是吃素的,直接回道:“叶大人与沈昭容的关系恐怕也不是空穴来风吧?”
“一厢情愿,亦或是两情相悦与陆婕妤何关?沈昭容待所有人都是一般,叶某并不例外。”陆晥晚没想到叶沐竟能坦荡荡的说出来,有些讽刺一笑,“我凭什么听叶大人的呢?”
叶沐的手伸向陆晥晚的腰间,挽过陆晥晚的腰,手臂坚实有力不容挣脱,陆晥晚被叶沐紧紧箍住,两人贴得极近,陆晥晚吓得花容失色,刚想大叫,便被叶沐点了哑穴,她想要挣脱,却没有力气,只能瞪着双眼。
叶沐脸上笑着,却不是平日里温润如玉般的笑容,反而看起来极度危险,他把脸慢慢的向陆晥晚轻移,马上两唇相对时,叶沐从她脸边错了过去,在她耳边轻声道:“你能做的所有,叶某都能做,所以好自为之。”
随后叶沐解开陆晥晚的哑穴,松开手臂,陆晥晚一下没有了支撑,腿一软坐在了地上,叶沐道:“陆婕妤,臣还有公务,恕臣提前告退,您若是想臣了便随时传唤,不必非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说完叶沐转身离去。
陆晥晚坐在原地,身上抖个不停,看着叶沐离去的背影,攥紧了拳头,一滴眼泪从眼眶中滚了出来,这次不是假装委屈,而是侮辱和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