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长相如何?”钟国丈问道,黑衣人努力回忆,想了一会儿道:“剑眉星目,棱角分明,有一股贵气。”
单凭这些钟国丈几乎可以确定这个人便是楚序了,身上的那种贵气是怎么都不会变的,想不到这小皇帝为了抓自己的把柄竟然亲自出马,真是天助自己也,现在是除掉小皇帝最好的时机,不然待他回朝之日,便是自己死无葬身之地之时。
活着还是死去,钟国丈都选,自己活着,楚序死去,这是他最满意的结局,在宫外死的便跟自己没了关系。
微服私访的皇帝被山贼杀了,说荒唐却也不是完全没有人相信,自己远在京城太容易逃脱干系。
那黑衣人看着钟国丈惊喜的表情,想着自己这情报果然好用,这条贱命算是保住了。
“抬起头来。”钟国丈道,黑衣人看着钟国丈满带笑意的脸,只感觉后背阵阵寒意,只见他嘴一张一合道:“杀。”
黑衣人惊骇的睁大眼睛的同时,管家的匕首已经刺进他的胸膛,钟国丈笑着道:“只有死人能够保守秘密,算你幸运。”
皇后在宫中极为无聊,没有了时时与自己最对的林贵妃,没有满口赞美的陆晥晚,没有快言快语的沈碧芊,倒真是缺了些什么。
人就是这样,不懂得知足,想有了什么便不珍惜什么,皇上不在宫中,连妃嫔们都不再争宠,她自然顾好自己便是。
这些日子她一直再喝民间搜来了方子送子汤,为的只是生一个孩子,对于钟家来说诞下龙子是巩固她以及钟家的地位,但在她看来,她也只不过想做一个普通的女人为自己心爱的男子生一个孩子罢了。
说起来皇后也不过是个普通人,关在精致的金丝大鸟笼中,占据着最大的地方,谁要抢占自己的地盘就狠狠的去啄谁,这样的日子实在可悲。
她有些无奈的摸了摸自己依旧平坦的小腹道:“怎么你就不能争口气。”
这要是放在沈碧芊身上,她一定选择争口满头。
“皇后娘娘,总在宫里闷着也不是什么好事,时不时的出去走走吧。”连皇后身边的宫女都看不下去眼,提议道,再闷着闷出病来,只怕受罪的是这宫里的下人。
皇后微微颔首,道:“摆驾寿安宫。”
初夏风轻云淡,天气好得不得了,可皇后却一副死了丈夫的脸,不多留意身边一点风景,呆滞的带着人往寿安宫去。
说到寿安宫,其实那里的主子她并不喜欢,尽管她是自己的姑姑,从小自己便知道,自己是要当皇后的,无论是自己的父亲还是太后都如此的说,那时候只知道皇后母仪天下,却不知道如此孤独。
寿安宫的主子,自己的姑母是母仪天下的皇后也是钟家在宫中最稳固的靠山,说来算是至亲,只是这个至亲怎么都亲不起来,她待自己比别人好的多,可皇后却从没感受到发自内心的好,那好就似天上的星星,看得着摸不着,而且永远摸不到。
她叫自己后宫之道,教自己母仪天下之道,却没教自己做人之道,嫁人之道,说来可笑,自己的亲事都是她一手安排的。
她也只能算是自己的靠山不能算是自己的亲人罢,她们之间的利益关系,远比血缘关系来得多,虽然这都建立在血缘关系上。
原本她是抗拒的,抗拒他们所安排给自己的一切,直到进宫见到楚序,虽不爱笑,却是个翩翩少年郎,身材均匀有致,相貌俊俏有加,怕是自己见过最好看的男子,那时自己心里便决定,要当这个皇后。
这些年虽然苦涩,可能陪在心爱的人身边也算是有幸,尽管他后宫佳丽三千,尽管她越发的看不懂他。
皇后明白。皇上恨她,他们不过是貌合神离的夫妻,只因她是权倾朝野的国丈的女儿,只因自己的姑母父亲,氏族想要控制她,除了自己姓钟姓,其实自己没有一点错,错的不过是投错了胎生错了人家。
可若不是生在了钟家别说是做夫妻,只怕是见都见不到他,仔细想想这样也不错。
就在皇后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时,她已经到了寿安宫的宫门口,她走进寿安宫,只瞧见寿安宫的门关着,门口守着太后身边的妈妈。
那妈妈瞧见皇后,笑着上前道:“皇后娘娘,国丈大人来了,您去偏殿等会儿吧。”
“父亲来了?本宫不能进去?”皇后有些惊讶,那妈妈点了点头,“太后和国丈吩咐了,谁都不能进去。”
皇后疑惑的往正殿瞟了一眼,笑着道:“好,那本宫现在寿安宫里瞧瞧上次送来那些花儿开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