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身着太监服的沈碧芊百无聊赖的倒拿着兵书,仔细欣赏,待楚序回房时,她已经快要入睡。
楚序的扇子狠狠的落在沈碧芊的脑袋上,“钱公公这是怎么了?偷懒打盹,难不成不想领俸禄了么?”
一听俸禄沈碧芊立马精神起来,直起身子,伸出手接好,大声道:“三两十五钱。”脸上还带着喜悦的笑容,两个浅浅的梨涡徒增可爱。
好一会儿她才放映过来自己低能的行为,然后有些耍脾气的道:“皇上要不要这般无聊,来捉弄奴才这个不是娘娘的公公。”
“那你是想当娘娘还是公公?”楚序忽然来了兴趣,坐到沈碧芊身边问道。
沈碧芊摸着下巴想了半天,道:“都想。”
“可当初你跟朕说,奴婢也想当娘娘。”楚序提起当初的窘事依旧历历在目。
“娘娘固然好,有金银珠宝,吃穿不愁,但是却不能日日陪在皇上身边,而且皇上身边的位置不是哪个娘娘都能站的,只有皇后娘娘才行,而公公呢,虽说只是领着俸禄看着人的脸色活着,但却日日能陪在皇上身边,站在皇上身后。”沈碧芊讲起一番大道理。
大朱头听着开始有些不屑,当主子还那么多要求,可是听着听着,也琢磨着自己这个职位倒也是伟大,虽然端茶倒水,时不时的装狗腿子哄皇上开心,可自己好歹也是站在皇上身后的人,也接受着百官的朝拜,以后谁说太监低等,大朱头第一个不干。
“那若是娘娘和公公只选一个呢?”楚序问道。
沈碧芊想也没想便开口道:“公公!”
“陪伴比荣华富贵来的长久。”
楚序没有想到这样的话是会在沈碧芊这样的傻女人嘴里说出来的,果真傻人也有傻智慧。这也说明他楚序从没有看错人。
这时窗外传出蝉鸣声,楚序站起身,走向外室,此时密探已经等候在了厅里,“臣见过皇上。”
“免礼平身,说吧。”楚序坐在桌边吩咐道。
“皇上的计谋果真奏效了,钟国丈准备前往中江城了,而臣也通知了沈承山大人,让他在京城善后,虽然他被软禁,但日后自然会有人救他出来。”那人顿了顿。
“继续。”
“所以一切都在计划之中,皇上莫要担心,臣还查到太后与钟国丈似乎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可皇后却不是,是皇后通知了沈承山大人,说皇上会有危险。”
听到皇后这两个字楚序觉得有些陌生,只知道她是与自己夫妻几年的女人,不记得她的喜好,不记得她的厌恶,甚至有些忘记她的容貌,只记得那一身大红的凤袍。
此时他心中突然升起一抹愧疚感,最恨身在王侯家。
“朕让你查的另一件事怎么样了?”楚序问道。
密探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思虑过后道:“臣无能,没有找到叶沐叶大人,甚至连尸体都没有看到。”
“确定仔仔细细的全部找过?”楚序挑眉问道,有些焦急。
“没有找到,臣确定。”
楚序想了想才道:“你下去吧。”
而躲在门后偷听的大朱头和沈碧芊傻了眼,沈碧芊靠着门,顺着门往下滑,然后瘫坐在地上,伸手掐了自己几下,希望自己不过是在做梦。
当真感到痛意时,沈碧芊才知道一切是现实,而不是所谓的梦境。
楚序走进来看到沈碧芊的样子,不知说什么是好,此刻他没有能解释出的话,也没有要吃得醋,只是将沈碧芊扶起,抱在怀里,安抚着:“一切都会好的。”
可沈碧芊似乎只把抱着自己的当做了是自己爱的男人,而忘记了他是一国之君,忘记了身为臣子,有些事情是叶沐必须要做的,于是开口道:“他是为救你死的。”
“只是找不到了,并不能确定他不在世上了。”楚序的嗓子也有些干哑,他说着连自己也不太相信的话,“朕会找到他的。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死了还有什么用,太晚了。”
楚序把沈碧芊从自己怀里拉出,问道:“难不成要朕也去跟着死?”
死那个字被咬的格外重,格外清晰,沈碧芊看着楚序,留下了眼泪,微微摇头道:“不要,那样就连叶沐也白死了,要好好活着,也要替他好好活着。”
说着她抱住楚序,道:“你活着我才能也活着。”
两个相爱的人终有一天他们的生死也是会绑在一起的,没有什么能把他们分离。
钟国丈趾高气昂的站在沈府的正厅里,看着沈承山,带着胜利的表情,好像此时他便赢了这盘棋一样。
沈承山则是一副不屈的样子,“钟国丈说我造反不知哪来的证据?”
“证据?”钟国丈冷笑了两声,“等我从中江城回来便就有证据了,蓄谋造反还嘴硬。”
沈承山只是生气,却没做丝毫反抗,他高风亮节,一身傲骨,向来不怕被冤枉,道:“那我便等待国丈归来!”
“给我好好看管沈承山!任何人不得出入沈府,违令者,杀无赦。”
话毕,钟国丈拂袖而去。
沈承山气得大声喘起气来,看着钟国丈的背影,啐道:“狗贼,若是江山落到这样的人手中,只怕是国之将灭。”
他相信,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是你的别人抢不走,不是你的,命里莫强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