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锦西忿忿扭头。“你当我是打渔的吗?”
我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捉鱼挺辛苦的吧?捉不到也情有可原。”
“谁说我捉不到?”
崇锦西被我一激,果然撸起袖子转头看向水面。我以为他要用鱼篓或者撩罟,谁想到他清了清嗓子,对着水低吟了一声。
这低吟之声引得水波激荡,鱼儿们纷纷跃出水面,一时之间河面上如同溅了水的油锅,噼里啪啦久久不歇,看得我们目瞪口呆。
“快快!”崇锦西急道。“要哪一条?”
“要黑色,身上有斑点的!”我浑然忘情,眼里只有不断上下的鱼身。“那是黑松,肉嫩少刺,最适合用来烧烤!”
崇锦西踏水而去,顺手一捞便将一条大黑松捞进了怀里。潮湿的鱼身沾湿了他的衣襟,还给他留下了几片鱼鳞,这么一折腾,看上去还真像个打渔的。
阿渊和陈意一直含笑旁观,此时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锦西哥,你不是最爱干净了吗?”阿渊揶揄道:“真没想到你会亲自去抓鱼!”而且还用了自己的龙吟之声,也难怪鱼儿们不堪重负纷纷跳了出来。
“有什么好笑的?”崇锦西把鱼丢到船头,先是杀气十足地睨了看笑话的我一眼,后来看看自己一身狼狈,也叹了口气。“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阿渊,这都得怪你家阿姐。”
三月初九,崇渊殿下的车骑来到太和峰下,祭司神殿中一片沸腾。
由于崇渊殿下坚持走上神殿,车辇只能停在山脚下,在十八名护卫的护送下,崇渊殿下走上踏云天梯。
别情台上,被精心挑选出的祭司和弟子们夹道相迎。因为神诞节将至,祭司神殿不再拘泥于平常的服饰,别情台上的诸人无不花枝招展香气袭人,放眼望去全是一副好颜色,看得人目不暇接。
崇渊殿下到来时,群情激昂,甚至有不少少女因为不堪承受见到仰慕之人的激动而晕倒在地,别情台上呼唤声、叫喊声、歌声乐声恳求声激动声尖叫声哭泣声声声入耳,震耳欲聋。在这重重压力之下,崇渊殿下依然维持着美好的仪态,最终步行走上太和神殿,实属不易。
连我都替他捏了一把汗,平生第一次庆幸自己没有生就那么一张倾城倾国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