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远恍若未有所闻般大方的牵着玉容的手往玉王府的马车走去。
“哎,容远,你干嘛?”玉容惊呼。
“你蹭了我那么多次马车,做人要知恩图报,今晚我没乘马车来,你是不是应该让我乘着玉王府的马车回去呢?嗯,我是不介意你跟我坐一起的,来吧,容儿。”
玉容气呼呼的瞪他一眼:“容无赖,你又一次刷新了你的无耻度下限。”
容远丝毫不介意的先她一步上了马车,伸出手要拉玉容上来,玉容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卫凤凰冷声道:“小姐你就别,傲娇了!”
玉容痛心疾首,难道她教他们的现代词汇是让他们来抨击她的吗?!玉容哼哼了两声便牵住了容远的手。
一进马车玉容便觉得暖了许多,容远抱着她,下巴沉沉的抵在她的发心,玉容扭捏着想离他远一点,却不曾想微一用力一下便挣脱了容远的怀抱,“咚”的一声撞到了马车上,玉容倒吸一口冷气,揉着脑袋觉得有些纳闷:容远的力气何时这么小了?
抬头一看,容远额头上却是冷汗直冒,他本就生的白皙,这会的白更是纸张一样毫无血色,闭着眼的长睫也在颤,面色惨淡的令人心疼,玉容赶忙上前从怀里掏出帕子给他擦汗:“容远,你怎么了?”容远并不答话,宽肩微微的抖,玉容看惯了他云淡风轻从容不迫的样子,何时见过他这么脆弱?
这会子见他的样子,想也知道不是生病,又不知道他为何这样,心里又慌又急,泪意便一下子涌了上来,又怕让他听见,也只是咬紧了唇握住他的手,触摸到他手的一瞬却又是一惊,凉的悚人,如同数九隆冬的冰窖之冰,玉容握着他的手越发的紧了些,想抽手从身上解下自己的斗篷给他披上,容远却反握住了她的手,容远一动,那精致面庞上挂着的冷汗便“啪嗒”滴到了玉容的手背上。
玉容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觉得自己无能为力,恍惚想着卫凤凰懂武功,内力或许可给容远缓解一二,哑着嗓子带了哭腔便要叫卫凤凰,刚开口说了一个“卫”字,便听容远牙齿都在颤的说着:“无事,不要让别人知道。”
别人?自己对他来说,已经不是别人了吗?这个念头一闪而过,玉容生怕他有个三长两短,眼泪止不住的流,想起容远先前教她的人体穴位,玉容道:“容远,我能给你下针封穴吗?”
闻言容远睁眼无力一笑,遂又点头便闭上了眼,玉容咬咬牙抽手从身上掏出针袋,拿出针后自己的手都是在颤抖的,玉容恨的不行,深吸几口气逼迫着自己冷静下来,想着平时容远教她的穴位图,自己判断着要避开的几个穴位和要给他封的几个穴位,一针一针扎进他的身上。
每一针下去玉容都要平复好久的心情,只觉得自己锥心蚀骨般的疼,她压制下那些铺天盖地涌来的难过,看着容远渐渐不再那么痛苦,最后一针扎下去的时候,容远已然昏睡了过去,玉容自己也是冷汗直冒,试着摸了摸容远的鼻息和脉搏,确定无碍后,玉容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整个人都软了,只觉得身子一片凉意,刚刚给容远扎针的时候全神贯注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这会子放松下来,才发现自己也是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