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家在村南。依着村中的果树林,地方虽是偏僻好在楼村是个小地方,一行人跟着村长没有走多久便到了许大家。
楼村民风淳朴,又是白日,徐大的媳妇许大婆正在院中拿了玉米粒喂鸡,村长敲了敲手中的拐棍,道:“许大家的!先别喂鸡了,快先来回了贵人的话!”
许大婆一把年纪了。听得村长喊她,迟缓的转过身。道:“回话?回什么话?”
严均正上前拱手道:“打扰大娘了。听闻大娘家的妹妹前些日子回来葬了一个老姐妹,我身旁这位小兄弟是逝者的儿子,因得地方偏僻书信不便,如今才听得消息。”他说完,便扭头冲陈塘使了个眼色。
陈塘本就深知自己理亏,早早的就听了严均正的安排,这会子那儿有不配合之理?因此上前学着他的样子也拱了拱手,道:“打扰大娘了,小生陈塘,得知消息后立马便赶到江州来了,不知亡母的坟墓在何处?”
那许大婆收了簸箕,摇头道:“这事我做不了主,我家妹子回来的时候,叮嘱我们这是她要好姐妹的坟墓,让我们一定给她守好了,莫要惊扰了亡魂。”
村长拿着拐棍敲了敲地面,震起了一小片尘土,他道:“许大家的!人家这是亲生的儿子,如何就惊扰了亡魂?莫说要看,就是带走这尸体也使得!”
许大婆扔了簸箕,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哭嚎道:“村长这是欺负我这把老骨头不中用了!当家的,有人欺负你婆娘啦!当家的!”
她正叫喊着,便听得院外一声大吼:“哪个不长眼的敢来我许大家撒野?”众人纷纷向着外边望去,之间一个粗布短衣的汉子挑着两担柴,浑身是汗的往这儿来。
他扔下柴,扛了斧头便往院里走,踢了地上的许大婆一脚,道:“起来!像什么样子?我许大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村长来作甚?这群人来我家干什么?”他粗眉浓目,此时一皱眉更显得凶神恶煞。
村长拦下了上前一步正要作解释的严均正,道:“许大,这几位贵人是前些日子你家妹子葬了的那嬷嬷的亲戚,如今”
不等村长说完,许大便不耐烦的挥挥手道:“他们说是亲戚便是了吗?我还说我是你爹呢,我叫声儿子看村长答应不答应?”
村长顿时气结,严均正叹了口气,道:“村长你先回去吧,这事严某自有解决的办法。”
村长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这许大一家仗着家中有个妹子在宫里当差,在楼村一向是横行霸道惯了的,如今外人面前也不肯卖他这把老骨头一个面子。
许大冷哼一声:“如何解决?反正这尸体你们是别想看,刨坟头这种伤天害理的事你们也做得出来?村长你别走,你这是要放任外人来欺负村里人不成?”
严均正一拂袖,正要理论,左手腕却是被捏住了,他扭头一看,正是容远,他额上的冷汗直直的滴了一滴在他衣上,脸色越发的苍白,却见他摇了摇头,将手中六扇门的金牌递了过来。
严均正会意,接了过来,待要扶他的时候,容远已微微的皱着眉道:“我先去寻个郎中,一会坟场见。”
严均正虽是担心他的身体,却也知道这边是片刻容不得缓的,只得点头应下了。
容远身边本就只远远的站了几个六扇门的官员,大家正盯着院中吵架的村长和许大,这会子他出去倒也没引起太大注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