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再睁眼,因为我能感觉到,他,容近他就倒在我的身上”玉容睁大眼睛,却是豆大的泪又落了下来。
容远细细的吻去她脸上的泪,她埋头进他怀中,容远道:“为夫的容儿很勇敢。”
“他才十四岁呀,他还有那么长的人生”玉容抬起头,哽咽道。
容远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是呀,容近为容儿做出这样的选择,他定然是喜欢容儿的,也不会希望容儿因为他留下阴影,他知道自己的行为会带来什么后果,容儿,”容远低头,一手捧着她的下巴,道:“容近虽是替你挡了琴弦而死,但这并非你的过错,若是你把他的牺牲看成是一种罪过,那你置容近于何地,嗯?”
容近这人,虽是十四岁,心智又是个不健全的,智力只停在了十岁左右,却不是个傻的,看似懵懂无知,实则心中精明着,这些旁人不知道,容远却是一清二楚的。
容近本也没得几日可活,当初五岁初拜师的时候,师傅就告诉自己命有两格,天只取其一,一切皆要随缘,他本是将信将疑,直到八岁的某天醒来,突然发现自己控制不了自己身体,只能看着另一个自己在为非作歹,还有府中下人频频传言说自己好梦游,他这才完全信了。
十岁以后武功渐长,在自己刻意压制下,容近也就再也没有出来过,这次容近突然占据了身体,他本以为自己是被上天抛弃的棋子,于是极尽可能的如贪婪般看着玉容每一眼。然而不过十几日,他便清楚的感觉到容近这个人格在一点一点虚下去,心想着或许事情能有转机,还在想自己如何能完全占据身体,容近却已经自己主动为容儿挡了琴弦,倒在了血泊中。
说不动容是不可能的,然而说是感动,那便是太过可笑了些。想到毕竟是他替玉容躲过了夺命一击,容远也就轻抚着玉容的脊背,并不多言。
玉容轻轻拉了拉容远的衣角,小声道:“容远,我对容近并无半分男女之情,我只是”
容远伸了一根手指贴在她唇上,笑道:“我都知道,容儿不必解释。”他缓缓放下手指,低头亲了上去。
玉容睁眼看着他,长长的睫毛忽闪,触在他白皙的脸上,她眼中的他,竟比仙人还要温润优雅上那么三分。她伸出手去搂着他劲瘦的腰,死命的嘬着他甘甜的唇。此天地间,得他一人足矣,亦是不知生有何幸!
容远一双修长的手亦是将她整个人揽进怀里,力道不肯略松一分。
迟青衣和辛礼在玉容的冷漠旁观和术解的无意“虐待”下终是勉强学会了炒鸡蛋,容远养伤这几日倒是轻松,天天就拉拉手亲亲嘴,惬意无比。玉容自是不用说,偶尔指点一下术解每次都是焦糊的蛋饼,午后就在小院的井旁跟桃儿翻花绳,乡间生活也是悠哉乐哉。
两日的时光很快过去,第三天一清早,容远便将睡得正迷糊的玉容抱上了马车,叫术解去跟周大娘一家道了别,给周大娘留下一百两银子以作补偿之用。
他依恋的蹭了蹭玉容的颈窝,看着她睡得迷糊的样子,容远亲了她一口,低低的笑了。
他们终是要循着暗卫查到的痕迹往西胡的皇城方向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