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准备怎么办?”澜之君
“父皇已经密旨我马上回京城,这里就交给你了。京城的局,也该开盘了。”从京城到洛邑,每一步羿景宸早就计算好了,他要的是环环相扣,步步为营。
就像山中的景色,春夏秋冬渐次染色了由绿到黄的枝叶;从生到老,循序的生命推进了自然的万象更新。
羿景宸停在一棵枯萎的大树前,拍着树干:“父皇的身体每况愈下,不能再等了。还有,第一天在我房门前偷听的三个可疑人,一个去了锦威镖局,一个去了福地,一个去了状元红。聚贤庄也一直有人在跟踪我。二哥、三哥到底在洛邑安插了多少人手,不得而知。其间错节盘根,暗箭明枪,已是开弓之箭。”
“二皇子居然怀疑你,你不是他的人么?”澜之君一脸的讥讽。
用人不疑始终是他对待手下的原则,一个干大事的人如果整天怀疑自己的手下,又怎能指望他们为自己卖命,又怎能成大气候呢。
“时局紧张,二哥可能迫于无奈吧,他心眼原本就有些小,也不是针对我一个人的。”羿景宸宽慰着自己和澜之君。
“但愿吧,反正你多加小心。”澜之君提醒着羿景宸。
“你怎么样?”羿景宸问。
“什么怎么样?”澜之君故作糊涂。
“当心鸡飞蛋打。”羿景宸提醒着他。
“多事,你管好你的牡丹就行了。”澜之君的毒眼瞥了他一下。
“大师兄去哪里了?我好几天没见到他了。走之前还以为能见到他呢。”羿景宸遗憾地问。
“你们在一起就会偷鸡摸狗,翻墙爬树。”澜之君言有所指。
“你有不知道的事么?”羿景宸很悲催,自己干的每一件坏事都逃不脱他的法眼。
澜之君笑笑:“我让他去盯着锦威镖局了,到底是谁让镖局押的镖也是个关键。回京后注意安全,你们下次再聚吧。”
羿景宸点点头。
和澜之君分手后,羿景宸带着自己的手下,快马加鞭,马不停蹄,用了一天一夜的时间,在第二天早朝前,赶到了皇宫门外。
这一天,是羿景宸失踪好多天后的第一次上朝,是羿景文中毒后的第一次上朝,是羿瑞龙体欠安后的第一次早朝。
种种迹象表明,今天要发生什么惊天动地大的大事。
羿瑞坐在龙椅上,面色凝重庄严,一开口就冷冰冰只说出了两个字:“宣旨。”
张之用打开怀中抱着的圣旨,声音不高不低,速度不快不慢,念出了一段令人胆战心惊的话:“京城侍郎张冉卖国求荣,暗中为乾东国提供情报数年之久,意在动摇国本,颠覆凤汐,罪不容恕,诛灭九族,着六皇子靖王明日午门监斩,钦此!”
“儿臣接旨。”羿景宸跪在地上,双手过头,从张之用手中接过圣旨。
从他离京到他回京,假借张冉之子张文的名号出行,是他早就谋划好的。
张冉卖国的案情是他暗中一手查办出来的,只有他和羿瑞知道。张府早就在他的严密控制之中,洛邑县城飞来的信鸽是他的手下写的回信,张家满门抄斩的结果也是羿瑞在他离京之前就已经做好的决定。
从他监斩张家的时候起,凤汐国上上下下都会知道张文已经成了一个死鬼。
从此以后,世上再没有张文这个人。
他,下次再到洛邑的时候,将以羿景宸的身份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
回到靖王府,他将一张这段时间一直贴在脸上的人皮面具扔到了王府的荷花塘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