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这么说几人自然不会反驳,但几人心里也都清楚,同行的事情定然是太子提出来的。
众人又稍坐了片刻,秦川便提出了告辞。见状,萧炎也没有挽留。与他说定了后日辰时在城门口碰头,就亲自将人送到了朝露园门口。
在众人跟萧炎行礼告辞的时候,秦川低声问道:“殿下,楚阳的水可不是好趟的,您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而且现在还有时间,你要反悔还来得及。”
萧炎是个不服输的,越是告诉他危险不好轻易涉足,他便越想试试。尤其现在他处境艰难,他急切需要办一件漂亮的案子在众朝臣面前露脸,此刻让他收手他肯定不会答应。
果然不出秦川所料,萧炎想都没想便拒绝了。
“泽之,我知道你不想我涉险,但是我不得不这么做。我外祖父已经倒了,大皇兄和四皇弟又在一旁虎视眈眈,没有外家支持,我即便是坐上了太子之位又能怎么样?若不小心经营总有一天会被他们踩到脚下。泽之,走到现在我不想输。”
这是这么久一来,萧炎第一次将内心的野心暴露在秦川面前。望着那双坚定地眼眸,秦川心中满是讽刺。因为他不想输,所以前世他就可以肆无忌惮的利用自己对他的感情,就是因为他可笑的野心。不过没关系,现在他回来了,这一生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再被当萧炎的垫脚石。
他倒要看看这一世萧炎究竟能走到哪一步!
“既然如此,那殿下就好好保重吧。”说着,秦川对萧炎躬了躬身,随即转身带着羲央,候六儿几人离开。
……
回到定国侯府后,秦川让白芷给候六儿,王毅几人弄些点心过来。见羲央对他使了个眼色,知道他有话对自己说,便找了个借口离开了客厅。
“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秦川问道。
羲央摇了摇头,问道:“我刚才听到你跟太子的谈话,你为何阻止他去楚阳?”
闻言,秦川愣了一下,笑道:“我了解萧炎,他需要这个差事在朝中重新站稳脚跟,所以我我越是说楚阳危险他越会去,无论怎么样他都不会放弃。”说罢,秦川转头对羲央笑了笑,眼神里夹杂着一丝顽皮。
“楚阳那边一直都跟大皇子来往不断,然而其实很少有人知道,太子府中有一位奉仪就是出身楚阳。所以,查到最后如论那位奉仪跟楚阳还有没有联系,太子都脱不了干系。”
记得前世,楚阳的事是被一个小县令捅出去的,当时皇帝龙颜大怒,誓要追查到底。当时的钦差并非萧炎,而是四皇子萧嵇。那时不知道萧嵇从哪里查出萧炎的府上的那位奉仪竟然一直跟楚阳有联系,四皇子萧嵇要把查到的结果呈交给皇上。皇上看后很是气愤,不光重罚了大皇子萧成,就连萧炎也跟着吃了挂落,被禁足一个月不说,连手上的差事都丢了,四皇子一时风头无两,很是得意了一阵子,而那名奉仪却在太子府中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即便是他没做也会被牵连?”羲央有些不敢置信。
“不要小看那些不起眼的姻亲关系,很多合作就是从结亲开始的。这些姻亲关系就是一张错综复杂的蜘蛛网,你一不留神就会掉入他们的网中。只要一侵犯他们的利益,你就别想再全身而退。当今皇上便是靠着姻亲关系上位的,所以他最是忌讳这些。镇国公手握二十万镇南军,如今皇上设计镇国公一族覆灭,他能保证萧炎心里对他没有怨言?楚阳是不是太子发展的外援?”
听着秦川的话,羲央明白了过来。点了点头接着道:“可是这次的钦差是太子,即便是查到他的那位奉仪出身楚阳又能怎样,只要消息没有递到皇帝面前,他就有机会消灭证据。”
闻言,秦川不由冷笑一声:“他毁灭证据又能怎样,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再者说那位奉仪的娘家也并非是平民,乃是当地的同知,都是吏部记录在册的,你觉得他能有本事将这些都抹掉么?”
“你的意思是……”羲央皱眉不解道。
“呵呵,不管怎么样,这个冷板凳,他是坐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