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里,李璿也不反之前冷淡的样子,跟着便追问齐莺语一句,“发现别人同你不一样,就耍赖不说话了?嗯?”最后一个字,语调微微上扬,仿佛是故意刺激齐莺语一般。
齐莺语愈不想在他面前示了弱,犟嘴,“只是我没有注意罢了,哪里能够说明你就一定没有做过同样的事情?”她说完这句话,又发觉到有哪里不太对劲的样子,稍微愣了那么一小下,却目瞪口呆望着李璿。
李璿被她这样专注的看着,不觉有几分不自在,撇撇嘴,越是移开视线不去看齐莺语。无奈齐莺语一直不移开视线,李璿只得看她一眼随即又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说,“去找你哥哥吧。”
好不容易想明白过来一点什么的齐莺语哪里肯在这个时候放过他去,伸手便覆住李璿搁在自己发顶的手。齐莺语的手小巧而娇嫩,李璿的手大而宽厚,一刹那的碰触让李璿不由得心生恍惚,下意识的便瞬间反握住了齐莺语的手。
回过神来,李璿又急急的丢开了齐莺语的手去,更觉得有些不怎么自在,仍是不看她又说,“男女授受不亲,你不该这样。”
齐莺语轻哼了一声,不客气的反驳,“明明是你先碰我的,要说不该也是你不该。”她说毕,一时拿眼偷看着李璿,见他脸颊的麦色皮肤颜色略深了些,心里颇为受用,连同先前的委屈都暂时丢开去,比刚才那句话说得还要更加不客气,道,“你平时便都注意我?所以知道我偷看别人,是不是?”
李璿不说话,齐莺语反而顿时便心情大好,继续分析了起来,“你注意到我偷偷的看别人,偏偏还是男子,因而觉得不开心了,是不是?”李璿继续不作声,齐莺语说得越发起劲,连精神都跟着振奋起来些,“你看到我出现在茶楼还是继续盯着别人看,就更加不开心了,是不是?”
她顿时想到什么,欲言又止,瞧了一下李璿的神情后,脸颊微微发着烫,说,“你自己不去看别的女子,又不乐意我看去别的男子,说明你对我有心,对不对?”
垂在身侧的手不由得有了些力气握紧,在一瞬之间,又将力气悉数散去了,李璿终于看向了齐莺语,直视着她的眼睛,眸子里映着她难得显露半分羞赧的样子。
他冲着齐莺语点了一下头,仍旧是盯着她看,说,“对。”
话说出口,李璿只觉得原本紧绷着的身体又或者情绪悉数都松懈下来,一时间说不出的自在。
惯常这个时候会陪着自己娘亲说话的林媛今天出门了不在,徐悦珊便带着小儿子过来,陪着林夫人多坐了一会。
小宝宝还很小,被祖母逗弄了不多会便闭着眼睛香香的睡着了。
林夫人瞧着小孙子便既欢喜又怜惜,见他沉沉睡着,便要徐悦珊把小孙子带回去,放到小床上好好的休息。
徐悦珊并不客气,又恰好二弟妹带着两个孩子过来寻林夫人说话,便笑着打过了招呼,便带着小儿子回去自己的院子里。
才安置妥当好熟睡的小儿子,徐悦珊坐下来刚歇了口气,一时又有丫鬟掀了帘子进来同她禀报,说是舅母来了。端起来还未喝上一口的茶水又立时搁下,徐悦珊站了起来,走到外头去迎接自己的舅母。
徐悦珊走到院子外头,便瞧见自己的舅母笑着从轿子上下了来招呼她一声。徐悦珊仍记得往日里舅母待她一直不错,即便没有过分的好,却也从来没有不好过。只是之前有过一点事情,让她觉得并不怎么的喜欢,心里难免觉得不舒坦。
虽则是这样,但是舅母也只那一次提过,后来再不曾提过半句,又偏偏是长辈,不可能拉下脸来摆脸色,心里就算有个疙瘩,也还是得笑脸相迎。见舅母笑得欢喜的样子,徐悦珊便也笑着迎上去,喊了一声“舅母”,又再将人请到了院子里头,到里间坐下。
丫鬟奉了茶上来,徐悦珊的舅母便笑得十分和气的拉着她的手说,“许久没有来看过你,今天过来瞧着你气色这般的好,我也就算是放心了。”
徐悦珊一笑道,“近来身子利索起来,原是该我上门去拜访探望舅母,反倒累得舅母跑一趟。”
徐悦珊的舅母只是笑,瞧了两眼,再问,“孩子们呢?”
“大些的都或是读书识字去了,小的那个这会刚睡下不多久,要不抱来给舅母瞧瞧?”
“既睡着了,那便不必抱过来免得吵醒了他,还这样的小,本就该多睡觉的。”徐悦珊的舅母说罢,转而再道,“我今天来,除了看看你以外,倒还有一桩事情。”
她瞧着徐悦珊神色不变,斟酌着问,“我曾听人说林家二爷膝下的小儿子,至今尚未定亲,可是有这样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