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季一听就觉得有戏,连林妧离她远一点的行为都被他理解成娇羞和不好意思了。他搓搓手,又再挪过去凑近了林妧一点,继续问,“你原来是去了公主府啊,你找弟弟做什么去了?我近来,也没有听你说有什么事情要找弟弟的啊。”
林妧脸上没有笑,心里头却是一阵的发凉。瞧瞧许季现在的样子,哪里是之前她没答应去说事情时,那不满的模样。其实她早就该发现的,许季早就厌倦了她了,只是她一直和自己说他们对她没有多么的不好,许季和她夫妻这么多年感情淡了也很正常……她就这样一直自欺欺人了这么久的时间。
“没有什么。”林妧这会没有和许季说实话,只是敷衍着回答。
可是这么简单的四个字却叫许季一下子就变了脸色了,因为他发现林妧说这四个字的时候并不是在故意卖关子而是真的没有什么……又或者是去找林璟确实是说的那件事,只是没有任何的收获。若是那么一回事的话,她怎么能够这样一脸轻松呢?
许季一下子反应过来,他霍然站起身,逼问林妧,“你去公主府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
林妧听他语气大变,也不过斜了他一眼而已并未多搭理。许季一下子恼了,便抓着林妧的手腕,将她给揪了起来。林妧吃痛,只得站起身,却没有半分慌张,只同许季说道,“你这样大力的拽着我,小心同上一次一样拽出青痕,叫我爹爹或者弟弟给瞧见。”
一下子就听出了林妧话里头的威胁之意,许季冷笑着说了一句,“这出一趟门,你倒是长了不少的本事,竟还会威胁我了。”说着手上的力道又更大了些,疼得林妧不行。这一次,即便许季是这个样子,林妧仍旧是不惧他,强忍着疼又再对他说,“你有本事便弄死我,否则我倒是要看看你要怎么图一个好的前程。”脸上满是不屈和倔强的神色,将许季给彻底的逼急了。
既是被林妧给逼急了,也是真的被林妧的话给威胁到了,许季两眼一瞪,手上一个用力又再将林妧一推推到了地上。林妧摔在了地上,还没爬起来,许季已经弯下腰来盯着她看,伸手先给了她一巴掌,然后才对她说,“小心逼急了我,你的小命就真的保不住了。到时候便寻个理由骗过你爹和你弟弟就是,他们又能够拿我怎么样?”
林妧只觉得被许季扇过的脸颊火辣辣的疼,心里头也是恼得厉害。这会许季又弯着腰凑过来,离得她很近,她便一下子拽住了许季胸前的衣裳,用了自己身平最大的力气,将许季给拽着栽到了地上,额头直接磕着地面,磕得许季一个头昏眼花。
一时间,林妧从地上站起来,啐了许季一口又再踹了他一脚,怒骂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打我?没有我,你姓许的又算得了什么?别说住这样的宅子了,就是上京赶考的路费,你许家都不知道能不能够拿得出来!”
里头这么一番闹腾,外头守着的丫鬟都听到动静了,一时间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倒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却在这当口,许老夫人不知道是为着什么事情过来了,瞧着守在外边那两个丫鬟就觉得不对劲,正问发生什么事情了,就见林妧从里头掀了帘子黑着脸走出来,其中那一边的脸颊还是肿着的。
许老夫人探头往里一瞧,就看到自己儿子正坐在地方捂着额头,当即顾不上林妧,便赶紧进去了里面。
林妧站在外头,也不看许老夫人一眼,深吸了一口气,便准备一会儿往自己儿子和女儿的院子去。那两个守在门口的林妧的大丫鬟还有林妧院子里的妈妈都连忙凑上来,却听到林妧吩咐备上辆马车,老妈妈连忙应了话去管这事,两个丫鬟则跟着林妧一起走了。
林媛的生辰这一天,中午是在侯府和齐浩然、公公齐铭晟、婆婆朱碧葱一起过的,晚上则是在林府,和林家的一大家子人一起用的晚膳,也顺便替她的二哥一家送行。虽有离别,但是更多的还是欢喜的情绪,因为林老爷和林夫人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了林媛同他们说自己有喜了。
不止林老爷和林夫人高兴,就是林家的其他人也都十分的高兴。林媛的三嫂虽然还没有生,但大家都不抱希望或者说不敢希望着能够生下一个女孩,只能够想着林媛能不能生下一个女娃娃给他们看一看、抱一抱、摸一摸了。
喜脉是今天早上才诊出来的,从花房回来的那天之后,林媛就发现自己很是爱犯困,一天睡上六个时辰都还觉得不够,开始的时候没有在意,后来齐浩然说要找大夫来瞧一瞧,林媛便就听话的找大夫来瞧过了。这么一瞧,便瞧出来一个好消息。
大夫前脚刚走,齐浩然后脚就回了府,消息甚至还没有传到朱碧葱耳朵里时,齐浩然已经先一步知道了。林媛问他怎么回来了,谁知齐浩然竟就说心里感觉到有好事,便回来看一看,谁知真的碰上了……事实却是他惦记着林媛的身体,想着回来看看她是哪里不舒服罢了。
因着有这一个好消息,便将林媛二哥一家要离开京城的感伤冲淡了许多,一顿晚膳吃得便算是好。
夜里回到了侯府,往常从来都是要么林媛伺候着齐浩然洗漱梳洗、要么齐浩然自己动手,这一次却变成了齐浩然帮林媛宽衣、伺候着林媛洗漱梳洗了,连碧纱和碧衣两个丫鬟动手都不肯。齐浩然到底有些粗手粗脚的,便是好一番折腾。
等到两个人好不容易躺到床上相拥着休息,齐浩然才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来,伸手摸摸林媛还扁平扁平的小肚子,感慨着说,“这才是最好的礼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