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果然是没有看错的,他是个有故事的人,将真正的自己封存在故事当中,旁人妄想入内,也没办法入内。
有那么一瞬间,南宫九亦被这箫声所感染,忘记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只呆呆立在离她丈许的杏树之下聆听,他吹奏的曲子她从来都没有听过,可她却听到曲中的孤独和疼痛。
心不知怎地就隐隐作痛起来,她突然就没有了勇气再听下去,后退两步,南宫九正欲悄然退出院子,不了脚下却不慎踩到枯枝。
原本轻轻的一声断裂声,在这夜色之中却格外突兀,与此同时,桥头之上的箫声戛然而止,临渊漆黑的双眸瞬间便落在她身上,褪去了那些空茫和飘渺,尖锐而犀利。
大约是没有料到是南宫九,他先是一愣,眸中锐利之色顿时褪去,又换成了平日里的慵懒轻挑。
不送声色将玉箫收入袖中,临渊不过脚下轻轻一点,眨眼便出现在了南宫九面前。
“宫神医深夜来访?不知所为何事?”他眸中写着玩味,唇际是一如既往的清淡笑意,只一瞬,便将之前的真实彻底湮灭。
有那么一瞬间,南宫九几乎怀疑,刚才自己所见所闻,不过是一场幻视幻听。然而,等她视线落在他轻薄的衣衫上时,却又清楚的知道,一切都是真的。
正踌躇这要怎么回答,不料他倏然伸手制止他说话,继而邪魅一笑。
“等一等,让本王猜一猜!”
临渊笑的时候,一双漆黑的眼眸慢慢眯成一条细线,紧跟着,那细线之中又滋生出一些调侃戏虐的味道。
“莫非,宫神医是担心本王的身体有异,所以特意深夜赶来看本王?”
再明显不过的调戏,让南宫九微微抽搐了嘴角。
见鬼,先前她竟会觉得他寂寥孤独,像他这样的人,又怎会让自己寂寥孤独,只怕随随便便一个人,都能成为他打趣的对象,让他愉悦。
咬了咬牙,南宫九觉得自己大概没有必要再和他拐弯抹角了。
“敢为王爷可否瞧见过一串血玉玉坠?”开门见山的,南宫九沉声问道,一双眼睛直直锁住他双目。
她要看清楚,可不能再像上回的治愈石一般,由着他玩弄摆布。
临渊的确是没有料到,南宫九深夜来此不过是为了找一串玉坠,不由微微一愣,正欲如实相告,却在不经意间瞥见南宫九的眼神,不由将唇际笑容放大了几分,朝着南宫九耸了耸肩。
“看宫神医的样子,恐怕此刻本王说这玉坠不在本王手中,你也是不会相信的吧!”
南宫九原本也不是十分确定玉坠此刻就在临渊手中,此刻他这么似笑非笑的给她来了个假设,不由让她更加迷惑了。
面对着眼前的这个人,她似乎永远都看不透,他所言所讲,究竟几分是真,几分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