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袖之下,他双手微微有些颤抖,拳头紧了松,松了再紧,不多时已是血肉模糊。
“可有办法?”
这一切俱都是因他而起,若非是他不能自控……
对面的男子大约是察觉到临渊的情绪,一双黑眸又是连番闪烁,所言话题却是再不在南宫九身上。
“我记得,你的床,从不许除你之外的人睡……”他的声音很淡,似在陈述着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但话中却又有着很不平常的意思。
临渊没有做声,唯有杏色唇畔轻抿。
“从前,你便是病得要死,伤得再重,也从未召我出谷!”依旧是陈述的语气,可男子的神情中却涌动着莫名的淡漠。
临渊仍是没有做声,衣袖之下指节微微发白。
“人若有了在意的东西,便有了软肋!”黑衣男子神情更淡,语气亦更加凉浅,话至此,他微微顿了顿复又继续说道:“可你的身份,不允许你有软肋!”
临渊的神色总算有了些许撼动。慢慢抬起头,他一贯噙了慵懒不羁的黑眸,此刻为一种暗沉的浓黑所填,似是讥讽,似是嘲弄,似是将这天地也不放在眼中。
“只有弱者,才不配有在意的人,才害怕软肋!”咬牙沉声吐出一句话,他黑目定定看向面前的男子。
“我的女人,我自会保护好!而你,只管服从主人的命令便是!”拂了拂衣袖,他徒手抓了只椅子往床边一坐。
“治不好她,你自是不会有事,便拿你鬼医谷二百七十八条人命陪葬好了!”轻飘飘的语气,再清淡不过的表情,可他唇间吐出的话,却是杀戮和胁迫交织混合,带着些冷然的霸道。
黑衣男子似也没有料到临渊会在这件事情上如此强势决绝,当即僵硬了身形,朝着临渊恭敬行了一礼。
“属下遵命!”
满室的寂静,火儿却觉得整个身体都是僵硬的。
原因无它,方才临渊与那人说话的气势眼神都太过骇人,便是它这个来自神界的圣兽,竟也有些扛不住。
心中又惊又骇,这闷骚男不是临西的皇子么?怎么手底下还有这样的人,听着说话的语气和方式,也不像是官家之人呐?
鬼医谷?它似也从未听过这个地方。
南宫九的医治医治持续到深夜子时,期间,临渊一直寸步不离的守在一旁。他的面色一直不大好看,唯有视线落在南宫九身上时才会缓和一些。
在这期间,火儿一直蹲在床边没敢乱动,也没敢随便出声。
它觉得,这个时候,眼前的这个人,除了它家笨蛋主人,大抵上是六亲不认的。
“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但近来这段时日最好不要再出现这种状况,否则,便是神仙转世!也救不了她!”黑衣男子到底也很有魄力。先前被临渊那样威胁,眼下却已是一副什么都未发生的一样,言行举止,俱都很有风度。
见得此状,火儿心中对临渊的好奇更甚。
它家主人到底惹上了什么样的一个角色,自己变态也就算了,怎么连身边的人也这么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