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此刻,单单是一个眼神,就让人不寒而栗,谁这个时候来触他霉头,除非是不想在这里干了。
“呦,这不是殷董吗,”
苏梅嘲讽的勾着唇角,将脸上的墨镜摘下来,似笑非笑的望着他,“刚刚好像有人说你出差来着,五分钟就能从上海飞到云安市,殷董,您是坐着火箭飞回来的?”
殷占轩没理会他的嘲讽,沉着一张脸道,“离婚的事,我已经全权委托我的律师,你觉得哪里不合适,就跟他说,别让我在公司再看见你!”
“恼羞成怒了?”
苏梅桀桀的笑着,“打发的要饭的,也没这么打发的,殷占轩,我就问问你,我苏梅这三十多年,在你眼里就值这么点儿钱吗?”
“这么多年,哪怕是你事业刚起步最艰难的时候,我有在你面前说过一句苦吗?”
“我对你,就差把一颗心掏出来,搁在你面前给你看,你就这么糟践我?”
“你不想给股份,我们可以谈啊,可你为什么要用这种卑鄙的手段!”
“我们的结婚证,的确是后来补办的,可你拿着这个做文章,你不觉得可耻吗?”
她自个儿说着,眼眶红了好大一片。
“是,没错,这么多年,你给我的钱,给我的生活远远超过了当初苏家给你那点儿钱,可你除了给我钱,你还给了我什么?”
“没有!什么都没有!”
苏梅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哑声道,“我真没想到,离婚的时候,才让我看清你的真面目!既然你这么无情,我还顾及什么?”
殷占轩听着她的话,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他皱着眉,声音低沉道,“苏梅你到底想干什么?”
“殷占轩,这么多年,你不会已经忘了自己当年干的那些龌龊事儿了吧,锐兴为什么发展这么快,除了归功于你殷占轩的能力,还不得不说说你心狠手辣的本事,反正也要离婚了,我今天,就把你做的那些龌龊事儿,全都给你捅出来!”
“我不好过,谁也别想好过!”
“哦,对了,还有你那温柔似水的雪蓉妹妹,你是不是特别诧异她为什么那么不正常,今儿我也一并全都告诉你!”
这些话在苏梅心里应该是压抑了许久,她说的时候,脸上只有解脱一般的快感,“你当年跟我订婚的时候,你那小真爱就怀孕了,她为了成全你的未来,咬着牙什么都没跟你说,这情谊,真是感天动地。”
她啧啧了两声,完全没有看到殷占轩惊慌阴沉的脸。
“你说我怎么会容忍自己的丈夫跟别的女人有孩子,我就带她去医院,结果她为了保护你的孩子,她跑了。”
“你不知道,我费了多大劲儿才把她找出来,那会儿她肚子都这么大了。”
她伸手在自己身上比划着,“五六个月了吧,没有医生敢给她动手术,我也不敢。”
“你说我都要结婚了,怎么能干伤天害理的事呢,”
她桀桀的笑着,像是在诉说一件非常高兴地事,“我就把她关了起来吗,就关在苏家,就在我隔壁的那个房间,你每次跟我回娘家,她就在咱们隔壁听着。”
“你跟我干了什么,她那边儿听得一清二楚。”
殷占轩抖着手,额头上青筋乍现,拳头捏得咯咯作响,似乎下一秒,就要砸到苏梅的脸上。
他跟苏梅刚结婚的时候,是苏家出钱在外面给他们俩买了一套公寓。
那会儿刚刚开始创业,他对住的什么都不讲究,也因为拿了苏家的钱,每次在苏家人面前,总觉得站不起腰板。
所以苏梅要他做什么,他基本上从不拒绝。
苏家别墅很大,四百平米的三层小洋楼,至少在那个年代,还是极其奢侈的。
他们几乎每个月会有一周的时间住在那里,偶尔来了兴致,也会做一些亲密的事。
可他怎么都不会想到,自己在那边跟她翻云覆雨的时候,自己的爱的女人却在隔壁饱受煎熬。
“那时候,孩子真是刺激呢,你现在想着,是不是也觉得心里特别舒服?”
她并没有撒谎。
张雪蓉的确是住在苏家,也是在她房间的隔壁,只是每次殷占轩来的时候,她都会提前让她服下安眠药。
她是想羞辱她,可她还没傻到让殷占轩听出什么问题。
“我告诉你,就凭你对我做的那些事,我怎么对她,都是理所应当的!”
苏梅的声音陡然变得犀利起来,“这些年,你背着我找的那些女人,每一个不是眼睛跟她想象,就是嘴巴跟她想象,我装作不知道,是我给你面子,我不想闹得太难堪,你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所以我羞辱她,那都是她应得的,怨不得别人!”
她说着,又轻轻笑了起来,“我哪儿知道,她这么不经折腾,才没几个月,神经就出了问题。”
“那次我让人带她去医院,她中途跑了,冲马路的时候,被货车上掉下的东西,砸到了,说不定,就是这样才成的神经病,活该!真解气!”
“啪——”
这一巴掌,殷占轩是颤抖着甩出去的,因为情绪激动,这一巴掌的力道被散去了好多,但依旧将苏梅整个脸都打偏了。
她的发丝也凌乱的落在脸上,她伸手摸了摸脸颊,将头发拂到耳后,笑得越发妖娆。
“别着急打呀,我话还没说完呢,这事儿,你爸也知道呢?”
“他每天装的跟圣人似的,心里比你这个当儿子的没干净多少,所以他死了,那是活该,不怨我。”
殷占轩揪住她的头发,将她按到墙上,捏着她的脖子,粗喘着气,哑声道,“你还干了什么,你还对她干了什么!”
苏梅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痴痴的笑着,“我对她做的事可多了,我让学校扣着她的毕业证,不给她,我去她朋友圈造谣,说她勾搭有妇之夫,看着她带着那个野种,活得那个狼狈样儿,你不知道我心里多快活。”
“殷占轩,这不怪我,这全是你造成的,要不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我的底线,我怎么会对她做那种事?这事儿就赖你!”
她食指顶着他的心窝,一字一顿道,“他们今天所承受的一切,那都是因为你,你毁了我的爱情,毁了我的人生,那我也要毁了她的,这么多年,我就是靠着这种变/态的手段,一点一点熬过来的!”
“疯子!你他妈就是个疯子!”
殷占轩大手一甩,将她朝一旁推去。
这一下,完全是因为愤怒到了极致,完全没有顾忌周围的事物。
苏梅被他甩得连连后退,高跟鞋往后一绊,整个人朝着身后巨大的盆栽倒去。
后脑勺直接磕在盆沿上,当场就昏死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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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承安赶到公司的时候,苏梅已经被人送去医院了,整个大厅挤满了人,还有几个警察在询问着,当时的情况。
殷占轩并不在场。
他四下一扫,沉着脸就朝外走。
有人眼尖的发现他,大声叫道,“殷总,殷总,那是殷总!”
没等人拦住,他就打车离开了。
殷占轩的电话打不通,苏梅的就更不用说了,就连刚刚报信的卢彦,也完全是关机状态。
他就像是一直无头苍蝇,满世界乱转,连苏梅被抬去那家医院都不知道。
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特别的慌乱,总觉得像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
“先生,您这转了半天,到底是去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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