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船长看清来者是孔繁权后,皱着的眉头也没有松开,甚至因为如今事态紧急孔繁权却还来给他找事儿有些不悦,然而终究也没有当着所有人的面损了孔繁权的颜面,只是道:“孔先生,我们的邮轮现在遇到了一点麻烦,恐怕没有时间招待您了。”
周围的人并不说话,孔繁权扫视了周围的人一圈,不知是否是错觉——毕竟如今的孔繁权没有了妖力,也只是比正常人强在了体力上罢了——他觉得围在威廉船长周围的这帮人都表情木讷。
孔繁权迅速的环视了一圈,最后目光停留在了威廉船长的脸上,若是以往,孔繁权必会露出微笑来解决问题,不过如今夭拐不知所踪更是不知安全与否,孔繁权还真的顾不上了:“威廉船长,我有些事情想跟你谈谈,很重要的事情。”
威廉船长脸上还保持着客气,然而已经能看出不耐来了:“孔先生,我们遇到的麻烦很大,恐怕没有时间能够倾听孔先生您的很重要的事情了。”
语气中的疏离和拒绝很明显,只是孔繁权想要听到的绝非是这句话:“威廉船长,我当然知道如今邮轮遇到了很大的麻烦,因为我就是因此而来的。”
威廉船长的目光在孔繁权身上顿住了。
孔繁权将目光移到了驾驶台宽敞的玻璃上,若是以往,定能看到宽阔蔚蓝的海面和瓦蓝的天空,然而此刻,玻璃外面的不过是茫茫的灰雾,什么也看不清楚。
威廉船长沉声道:“孔先生,您这是什么意思呢?”
孔繁权:“威廉船长,我需要一个安静并且只有我们两个人的谈话空间,我想这一点,船长您总不会拒绝我吧?”
威廉船长顿了顿:“你们先出去。”
奇怪的是,威廉船长话音落了半晌,屋子内的人也没什么反应,更别提是往外面走了。
威廉船长不耐道:“都出去,难道没有听到我说的话吗?”
又是一分钟过去了,这回屋子内的人总算是有了动作,慢吞吞的往外面走去,孔繁权皱着的眉头更加紧了,丝毫没有因为威廉船长答应自己而感到愉悦。
见孔繁权望着自己,威廉船长苦笑一声,等到屋子里除了他们两个再没有其他的人,威廉船长才开了口:“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从昨天晚上开始吧,他们就不怎么听我说的话了,总不能是想造反吧?”说完,自己先是笑了,“也是说笑了,这么一艘在海上航行的邮轮,有什么可造反的呢?”顿了顿,“孔先生,您说知道这是怎么回事,那么现在可以告诉我吗?要知道,因为这莫名其妙甚至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的灰雾,我们已经迷失了航行的方向,在这茫茫的海洋上,若是真的迷失了方向,那可不是一件好笑的事情。”
孔繁权沉默半晌,往威廉船长的方向走了几步,直到走到了威廉船长的面前,沉声道:“威廉船长,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事已至此,也没有什么隐瞒的必要了不是吗?即使失去了妖力傍身,孔繁权还是不怕的,即便凭借他现在的*,刀枪不入,便是落入海中,也能游到岸上去,可是夭拐不行,不论是什么都会破坏夭拐的*。
听见孔繁权类似于质问的话,威廉船长惊讶不已:“孔先生,您在说什么?我应该知道什么吗?”
孔繁权嗤笑一声:“您是船长,船只的航向方向到底有没有问题应该问您才是不对吗?您走的这条航线根本就不是往澳大利亚走的。”
威廉船长立马否认:“不可能!船上所有的设施都在显示我们是在往澳大利亚进发,怎么可能不是?”
孔繁权冷笑道:“那是因为仪器被动了手脚。”
“被动了手脚?”
孔繁权指指显示着还在朝着澳大利亚进发的显示仪:“昨天深夜我们开始被雾气笼罩,距离现在已经过了不止五个小时,船只的速度始终不变,在茫茫的雾气之中我们是找不到方向的,那么威廉船长您告诉我,我们是有多幸运,在五个小时内我们的邮轮竟然没有偏离既定的轨道半步?”
威廉船长脸上显露出诧异来,等消化完孔繁权的话,脸上的表情就成了惊恐:“不,不可能的,邮轮驶离港口之前我将船上的设备都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番,显示仪怎么可能不对呢?”
这话是承认孔繁权说的对了,他只是在怀疑显示仪到底是被人动了手脚,明明他都做了细致的检查不是吗?包括在这几日的航行中,他几乎每日里都会呆在驾驶台,离开的时间都不会很长,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到底是谁做了手脚?或者说,他做手脚的目的是什么?难道这对他有什么好处吗?
孔繁权不动声色:“威廉船长,你当了这么多年的阿德雷德号的船长,我想问问,在你每一次的航行中,船上的游客是多还是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