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正是自己要等的人,老者拉开门,将来人迎了进去,将半个身体探出门外,左右张望一番,待确认没有他人,方才退回房间,将门朝里插上。
“吕大人,这,这一番……叫老夫好等!”
杜大人伸手示意吕大人入座,面带微笑,断断续续说道。
被称作吕大人的后来者,一脸忠厚相貌,年约四十多岁,圆脸微胖,浓眉圆眼,口宽鼻大,颌下三寸黑须,身高五尺八寸,身着一袭宽敞的灰衫,同样脚蹬一双平底靴。
“杜大人,何事这般忧烦,我可是一接到你的传信就火速赶来,比往日可是快了许多!”
桌上早已摆好的几样精致小碟,无非是几样再寻常不过的凉拌小菜,吕大人一入座,便提起酒壶,小酌了一杯,这才粗声粗气的说道。
决非吕大人话中带有不满,而是此人生来粗矿,出声响于常人。
“吕大人,吕大人——!稍安勿躁,老夫约你前来,当然是有事……那个有事商量了,看把你急的!”
杜大人一副不急不缓的架势,出言安抚道,脸上仿佛永远都是带着笑意,即便此刻脸上带着一丝委屈之色。
“杜大人,您老可是当朝最年长的元老,德高望重受人敬仰,况且,你我同在一条船,向来共进退,你这么急着传唤我,我能不着急嘛!”
吕大人看到杜大人不紧不慢的架势,只能是干着急,即便是早已习惯了,但每次都免不了一番焦躁。
“呵呵,吕大人,你我之间就免了,朝中谁人不知,我杜某人年事已高老眼昏花,而且贪念权势,占着茅坑不拉屎,时时遭人恨啦!”
杜大人依然是那副不紧不慢的强调,给人感觉好像快断气了一般,再次凑到吕大人身旁,压低声音,“好了,言归正传!吕大人,这两天都城有些不太平啊,不知你有没有……有没有听到些什么风声?”
“莫非杜大人所指的是……”
吕大人话未说完,起身开门,左右环顾,四下无人,这才回到座位之上,低声道:“莫非杜大人指的是九阳国即将来访之事?不过我刚得到消息,九阳国一行已提前而至,现已入城。”
“呵呵,吕大人啦……”
听了吕大人避重就轻的话语,杜大人以筷子点了点对方,一脸玩味的笑了笑,“你啊,就是戒心太重!”
“杜大人何出此言?”
吕大人面带委屈之色,拍了拍脑袋,恍然大悟,“杜大人是指……今日突然起于坊间的那个传言?”
“呵呵,传言与否……先不论,何况,无风不起浪,苍蝇不叮无缝蛋,何况对方贵为二皇子,何人敢私自造谣?”
“此言有理!”吕大人一副受教的某样,点头聆听。
“而这都不是关键,关键是,这所谓的‘谣言’,它……它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挑这个时间出来了,这其中隐藏的东西,细细品来令人玩味啊!”
杜大人那双老眼之中,难得闪现一丝精光,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剩下的东西便交由吕大人自己揣摩。
“杜大人是怀疑……”
“等等!”
杜大人仿佛突然间打了鸡血一般,迅疾无比的打断了吕大人尚未出口的话,讳莫如深的拍了拍吕大人的肩膀,道:“想是一回事,说出来却又是一回事!”
“哈哈哈,杜大人,老夫可是什么都没说,没说,哈哈!”两位皆于当朝官居一品,皇帝身边的股肱之臣,手握重权,而且,杜大人还是在朝时间最长的元老之臣,何其妖狡之人,有些东西只能会意,不可言传。
“不过,杜大人,虽说我等不好妄加推测,但是,身为当朝重臣,却不能置之不理,你我是不是联名暗奏,陈表此事,以便圣上定夺?”
吕大人是个直性子,心里有事藏不住,与那杜大人性格截然相反,也许,正是如此,才能互补而走上了同一条船。
“万万不可,再说了,这……这又何须你我二人操心,只怕圣上早就一清二楚了!偌大的都城,看似平静,殊不知暗地里耳目众多。但说这聚贤阁,你我,以及列为大臣常出入于此,难道真是为了喝酒扯淡,无非是为了自表行踪,以便上面及时掌握,这早已不是什么秘密,大家也都心领神会。”
“杜大人言之有理,吕某多虑了,多亏有杜大人您掌舵,否则,我这小船指不定哪天便沉入大海,来,敬您老一杯!”
吕梦成这话有拍马屁之嫌,却也不失为心里话,很多时候,都是这杜汝规大人在把方向,才免于一次次翻船的危机。
且说,这边两位一品重臣在密议此事,同样的场景,在各个相似的酒桌上上演,至于都城大小酒楼,坊间早已将此消息炒的火热。
至于消息的来源,真伪与否,普通百姓没有辨别的能力,也没有义务去辨别,但是,绝对会是一个茶余饭后拿来消遣的感兴趣话题。
高高在上的二皇子,欲掩世人耳目,强抢一方大宗之女宗主,欲行污秽之事,这件事太过离经叛道,污秽不堪,以致有心人想捂都捂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