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被人发现,我悄悄的退出了厨房,像旁边好像是工人的宿舍的地方走去,刚没有走几步,就听见里面有人在骂人,仔细一听,好像是几个人在争辩什么。
刚要进去看看,却从里面走出一个怒气冲冲的人来,手中还拿着个鞭子,边走边骂道:“老不死的东西,要死都不死一边去,还要本大爷给你找大夫,下辈子吧!”
在骂完后,那人看见了我,见我一声穿着就不是普通人,立即换上了一副笑脸,问道:“这位公子,不知道你有何贵干?”
我连忙抱拳道:“我是和我朋友来买水泥的,便随便在这里逛逛!”
那人也没有起疑心,大概对我这种来了水泥窑场里面好奇的东探西望的人见识多了,也没有多加理会,只是简单的叮咛了几句,便匆匆忙忙像刚才我看的那间厨房走去,大概是忙着去赌钱去了。
在他走进厨房后,我趁着没有其他人注意,一下子闪进了刚才那人出来的那家屋子。
刚一进门,一股混合了各种臭味的气味迎面扑来,让我差点呕吐出来,还一会我才渐渐的适应,这时也才打量起这个屋子来:屋里光线不是很暗,下午的阳光透过屋顶上大大小小的洞口在屋里形成了一个个光柱,这可以让我很容易的看清屋里的一切。在靠我左手的一边,是用木头简单支起的一些床,上面的被子早就看不出原来的眼色,一只大老鼠正在里面飞快的穿梭。屋子的地面很潮湿,即使在地上铺了一层砖,一脚踩上去也能听见砖下面兹兹的水声。在房间的最里面,一个面色蜡黄的老人正躺在床上,在他床边上趴着个少年,少年的背上明显还有几条鞭痕。看到这一切,我的整个心都被悬可起来,作为商会在京城的最高领导人,在我的面前出现了这种情景,只能说明我们是失职。
趴在床上的少年被我的脚步声惊醒,扭头看着进来,立即抱住床上的老人,哭道:“你要打就打我,不要再打我爷爷了,呜呜呜!”
而床上的老人这时也连忙挪动了身子,把自己的孙子抱在怀,一双浑浊的双眼充满了恨意的看着我。这恨意中,多少还有些恐惧。
那哭声就如刀子一样割在了我的心来,而老人的眼神更如一把盐一样撒在被刀子割开的伤口上。强忍着心中揪心的疼痛,我低声道:“别怕,我不是坏人.”
“你走!你走!“少年哭道,越发抱紧了自己的爷爷,:“你们没有一个好人,走!”
面对少年凄惨哭声和那双充满恨意的双眼,我始终没有勇气在跨出一步,低低的叹了一口气,我扭过了头,踩着湿滑的青砖,耳朵里全是少年的哭声和青砖地下滋滋的水声。
走了门外,我随手关上了门,里面少年的哭声也因为这扇破破烂烂的门一档,变得很低,刚才出来的时候,我留意到在靠进门边上的本来在上面还扣着的一个碗,却被老鼠弄在一边的碗里,就是我在厨房看见的那种黑漆漆的东西,我也终于知道了那厨房里面发出难闻气味的东西到底是给谁吃的了。
门外的太阳有些刺眼,照在身上也一阵炎热,但是我心里面却一阵冰凉,如果说商会在京城的铺子让我感到愤怒的话,这里则让我感到内疚,京城,我来晚了一年。要不是我耽误了那一年,商会在京城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情景。
我现在才发现自己其实很懦弱,当初在上凌敢如此嚣张就是因为上凌没有人可以与我为敌。实际上我却很胆小,就是怕别人的再刺杀,被人救后即使连飞雪等人也不通知一声,害的几个姑娘为了我伤心难过,别人说我薄情寡意,一点都没有说错。如果时间可以重来,我还会耽误那一年吗?
不会!如果知道那一年带来如此多不良后果的话,就是再死一次,我也不能在耽误那一年。
在回去的路上我什么也没有说,静儿也什么都没有问,上凌的水泥窑她去过,和这里是怎样的差距她当然知道,这个聪慧的姑娘也知道我的心里,只是静静的搂着我。
而老三呢,在出门的那一刻,调查情况的兄弟就派了出去,相处这么久了他也知道,要不了几日,整个商会在京城的产业,将会进行大洗牌。
责任,不容推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