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胆俱裂,立刻趴倒在地磕头求饶。仅从对方不经意施展出的手段来看,比起自己高出百倍不止,很显然是一位高阶修士。凭自己的本事,想要从对方手上逃脱,没有半点可能,唯有跪地求饶,或许能保住性命。
“若是你先前肯退走,我或许还会留你狗命。现在嘛,已经迟了!”
丁云水闻听对方森冷充满杀意的话语声后,直吓得魂飞魄散,刚想抬起头辩解求饶几句,入眼处透过淡淡的月光,一道青色流光朝自己胸前直击而来。
“噗!”
一声闷响。丁云水双手捂着胸口,喉间发出‘呃呃’的怪声,目光中充满不甘之意,慢慢地倒了下去。
此刻,月光之下,凌风傲然矗立,目视面前这个贪婪阴毒的家伙,脸上没有半点怜悯,嘴角泛出一抹讥讽笑容。
早在对方接近亭台五十丈远的时候,凌风就已经发觉。如此静谧幽美的夜景之下,他实在不想做出煞风景的事,也不屑对一名练气修士出手。因此,他出言提点,给了对方最后一次机会。若是丁云水当时退去,凌风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他一马。谁料到人心贪婪,丁云水利令智昏,最终还是忍不住出手。
修仙界第一铁律,修仙者不得残害无辜凡人。这位北魏国的护国**师,为了一己之私,做出这种卑劣行径,凌风岂能饶他?
结果,这家伙毫无悬念死在自己的法器之下。以凌风的实力,别说丁云水区区一个练气修士,就算灭杀金丹修士,也易如反掌!
右手屈指一弹,射出一团赤色火焰,瞬间将丁云水的尸体焚烧成灰烬。凌风做好这一切,抬头仰望悬在天穹之上的明月,口中悠悠一叹,随后踱步返回居处。
第二日。清晨一早,燕王夫妇就带着玉瑶郡主来到西厢庭院,前来拜见凌风。凡人界最重文教礼治,按照规矩,凌风这位西席先生,要接受学生玉瑶郡主奉茶行师之礼。可是,他这位学生似乎有些不乐意,手捧茶盏撇着小嘴,迟迟不肯上前行拜师之礼。最后还是在燕王威严逼迫下,才不情不愿给凌风奉茶,喊了一声‘先生’。
凌风见到小丫头满脸不爽的表情,心中好笑,脸上却没有表露分毫。待到行礼完毕之后,燕王笑呵呵拉着凌风,聊了一会儿,又叮嘱了自己宝贝女儿,让她莫要顽劣,一定要听先生的话。
随后,燕王夫妇告辞离开。而凌风,则带着自己的学生来到西厢书房,开始教学生涯。书房内摆满各种各样书籍,都是些凡人儒生夫子编撰的礼教修身之类的玩意儿。凌风在三年游历过程中,闲来无事,早就熟读于心。他随意挑出一本,拿在手中,学着凡人夫子的摸样架势,开始诵读起来。每念出一句,玉瑶这小丫头就跟着念出一句。
“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
……
念着念着,凌风自己也觉得有些枯燥。他瞥了玉瑶郡主一眼,只见小丫头不知何时摸出一本书籍趴在桌上津津有味地翻阅,已然全无心思跟自己诵读。
凌风笑了笑,踱步走了过去。可能是感觉他的来到,小丫头抬起头看了一眼,连忙紧张兮兮将手中书籍收到桌子下面。
“玉瑶,你在看什么呢?”
“没,没什么!”
小丫头回答的异常干脆。凌风听后笑而不语,心神一动,已将小丫头藏在身下的书籍名目察看了一遍。他从没想过,自己的神识还能用做管教学生。
“搜神志异……嗯,玉瑶,你很喜欢看这类鬼神之类的书籍吗?”凌风笑着问出一句。
“你怎么知道我看得是搜神志异?”小丫头满脸惊奇。既然已经被揭破,她也就爽快地将那本《搜神志异》从身下拿了出来。
“这本书先生许多年前就已经读过,里面说得尽是些乡间野民杜撰的神仙鬼怪传说,恁地无聊!”
“先生,你怎知《搜神志异》中的传说是乡间野民杜撰出来的?在我看,这都是真的!”小丫头有些不服气,反驳凌风的观点,“写这本书的人名叫松龄先生,他在我们北魏国可是最有名的游士。据说,他穷毕生之力,游历深山老泽,寻访仙人足迹。书中所记载的鬼神传说,很多都是他的亲身经历,怎会有假?”
凌风听后一笑。虽说修仙者跟凡人泾渭分明,几乎没有来往。但同处一方土地,多少会留下些许事迹,在凡人界脍炙人口,广为流传。小丫头所说倒也不虚,他还真找不出理由来反驳。
“怎么,你很羡慕那些腾云驾雾的仙人吗?”凌风笑着问道。
“那是自然!”小丫头目光炙热,小手托着腮帮,一脸向往表情说道:“若是我有机缘碰见仙人,定然恳求他们传授神通法术,用来斩妖除魔,拯救黎民百姓,那该有多威风呀!”说到这里,她话锋一转,无比沮丧的说道:“只可惜,这种仙缘可遇不可求,又怎会落在我身上?唉……”
小丫头岁数不大,此刻却跟小大人似地,唉声叹气起来。凌风见状不禁脸上泛出笑意。
“……**师也是精通法术的高人,我求了皇爷爷皇祖母好多次,让他们出面请求**师收我为弟子。谁料到,皇爷爷皇祖母答应了,可是,那**师见了我之后,却说我资质太差,不适合修炼仙家法术。哼,想我玉瑶郡主冰雪聪明,天生丽质,怎会如他所说资质太差?定是不想收我为弟子,敷衍皇爷爷皇祖母的托词!”
小丫头犹在絮絮叨叨,怨天尤人。提及**师拒收她为弟子一事,小脸上尽是埋怨之意。凌风在一旁听着,也不打断她。暗地里却用神识察看了一下,脸上随后露出淡淡笑意。
“学不成法术也就算了,若能炼就一身好武艺,也算不错的选择。可是,父王母妃却偏生不让我学武,说什么女孩子家舞刀弄枪,有失皇族体面。非让我学这些礼教之学,一听到这些酸溜溜的字句,我头都大了!”小丫头对凌风大吐苦水,满脸尽是无奈表情。
凌风见她人小鬼大,一副苦恼不堪的样子,心中好笑,问出一句:“那……你现在想学些什么?”
“先生会的,我不想学;我想学的,先生又不会。”玉瑶瞥了凌风一眼,好像认命似地直叹气,道:“唉,我只求先生别再让我诵念那些酸不拉几的礼教之学,就心满意足了!”
听她这般说法,凌风不知怎地,就像小孩赌气般扛上一句:“你又怎知道先生会的你不想学?你想学的先生又不会?”
玉瑶郡主闻听之后,满脸好奇看向凌风,盯了半响,忽然掩嘴大笑道:“先生,你可别告诉玉瑶,你是一位隐世不出的高人?笑死我啦,哈哈……”
小丫头笑得前仰后鞠,好像听见天底下最好笑的事。却在这时,她忽然发现,自己的小屁股莫名其妙离开了木椅,整个人慢慢向上飘了起来。
“先生这手本事,你可愿意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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