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起赶路,将那车儿推得飞快。转眼间便道了一处凹处,这几人也不曾防备的,但听得一声呼啸之声,随即就听得那白胜“哎呀”一声,一跤跌倒。
众人一齐停住,但见得那白胜大腿上豁然插着一支羽箭。只将他那大腿射了个对穿,哀号不止。晁盖大惊失色,慌忙将那朴刀挽在手中,四下里张望,大喝一声道:“是哪个贼胆鼠辈,在此地暗算与我,可敢出来与我一战!”
其余几人也各自警戒起来。拿了朴刀,四下张望。那白胜哀嚎不过,颤声儿道:“却不知是哪家走漏的风声?如何便有人知晓俺等的事故?”
众人无暇理会,只在一旁警惕万分。只是过了半晌,却又无人出来,那晁盖大胆,提了朴刀,只朝前方探去,其余众人也朝着四下散开来,拨草寻人,只是哪里寻得到?眼见得那白日鼠白胜哀号不止,吴用忍不住道:“却不知是何许人,这箭射得蹊跷。俺等只是快走,莫不要误了时辰。如今此事也只是俺等八人知晓,如今此人射了一箭便走了,想必势单力薄,却不是有备而来,想必是偶然遇上也说不得。”
吴用这话说的有理,若是真个漏了风声,只怕便是有备而来的,不管是官府差人还是此地强人,只怕都要一涌而上,来个黄雀在后的好戏。因此众人也都点头称是,便是那白胜也无有话说。
公孙胜此时方才上前,将白胜腿上箭矢拔了出来,包裹好了,这才上路,依旧依了计划,望白胜家中而去。一路上再无风险,如此到了安桨村,白胜招呼浑家买了酒肉来吃。
八个人吃了这一回酒,又说起中途之事,越发明白过来,只怕是路上偶遇的人。因又怕那人逃了去告官因此又要商议个计谋,好从容的回去。
白胜道:“如今俺家里县里也不远,若是那人告了官衙,只怕此时已然是张贴出了告示来了,路上严加盘查。俺等这些金珠宝贝,只怕要惹人耳目,殊不易运送。”因此又唤了浑家,只说去县里查探有甚么县里出的告示。晁盖怕误了时辰,便在外雇了一匹毛驴相送。
那妇人忙去了,几个人只在这里等候,莫约一两个时辰,那妇人便回来说,外头果然出了告示,沿途贴着,说是有人劫了生辰纲,因此要严加看管各条道路。
公孙胜大叫一声“哎呀!”道:“恁地这官府如此迅速,俺等这才劫得,便出了告示了。”因见着妇人归家的早,便问道,“你却是何处所见?可曾到了县里?”
那妇人忙道:“不曾到得,但见那路上各处也贴着告示,有十数名军汉把持这路口,来往严加盘查,因此不敢上前,只问了几句,便回转了。”
“这便如何是好?”那白胜不由惊呼起来。
吴用似是不信,便对皱眉的晁盖道:“哥哥何须担忧,只待我亲去查探一番也好!”说罢,也不待晁盖点头,便急匆匆的去了。行不过五七里路,便见的前途果然有数十名兵丁,拿着告示,正往道旁树上张贴,又正盘问过往行人。当即上前道:“各位军爷请了!”
但见得一名军汉过来,对吴用道:“你是何人?却将你的行李拿过来查验一番。”
吴用忙道:“不曾带的行李。只是为何这般布置,所为何事?”
那军汉冷笑道:“方才县上发了文告,沿途缉拿截取生辰纲的歹人。”因此又打量了吴用上下,见是无包裹用度,便道:“你这厮,只管问这些作甚,俺瞧你这般谨慎小心,莫不是那强人中的一个?只管在这里打探消息的?”
吴用吃这厮一声骇了一跳,忙道:“军爷却说笑了。俺也是好奇心胜,问个究竟罢了!”说罢,手中捏了一块莫约一两的碎银子,塞在那军汉手里,笑道:“军爷哪里见得我便是个歹人了?”
那军汉见吴用这般,不由大笑道:“俺看你也不像,斯斯文文,倒是个教书先生。也罢,那些歹人凶恶异常,只怕流落再次,说不得要再次伤人,因此提醒先生则个。快快家去,休在路上闲走。”
那吴用答应一声。忙忙的往回走了。
不多时,便到了那白胜家中,对那晁天王叫得一声道:“哎呀,果真不好。这妇人说话有理,果真是县里出的告示,只要拿截取生辰纲的歹人。沿途不知兵丁,幸得在此勾留了半日,不若只怕要露了行踪。”
晁盖皱起眉头,望那吴用道:“如此这般,却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