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大应承了,当即便寻了个时机,下了山去。却说那报信的喽啰唤作王小的,吃戴常踢了两脚,心里怨恨,回到营中见了山寨弟兄,不由恼恨道:“今日吃那活阎王踢了两脚,早晚还还了他!”
“你这厮,恁地胡说。莫说踢他两脚,便是要靠近一些儿与他说话,也是不能的!”另一个瘦高的喽啰冷笑道。
“钱贵,你是他家的亲戚?”王小烦闷道,“恁地替他说话。”
那瘦高的喽啰便是唤作钱贵的了,他只是嘿然笑道:“这活阎王做事不择手段,自然是害怕有人加害于他,你要亲近他,只怕不容易。他如今只信任他的同乡戴大的那个。如今你看如何?还不是只做的与我等一般无二的寻常小人。”
“正是!”王小叹了一口气,忽地压低声音对那钱贵道,“如今那郑屠便要打上山来了,莫不如俺等悄悄下山,投了那郑屠如何?”
钱贵看了王小一眼,忙道:“你何时有了这个主意的?”
王小恨声道:“便是得知那郑屠招安了五岭峰的头领之后,便有了。俺打探消息是,途中遇到个五岭峰遣散的人,说是不愿留在军中的,发放遣散费,如此乃是仁义之师也。”
“如此便好,俺等今夜便下山如何?”钱贵甚是热切,“今日便收拾行李。”
两人计议已定,各自收拾去了。
却说那王小等到夜里。眼见得星月朦胧,只有毫光,便背了行李,刀枪在手,偷偷感到约定之地。却不见钱贵到来,正自疑惑间,却听得草丛中一阵乱晃,从那里钻出三四十人来,不由大惊,以为行迹暴露,要吃人拿住,就要挺刀上前。
“兄弟且住,是俺!”一个熟悉声音传过来。
王小急忙停住,抬眼看时,却依稀认得出是钱贵,不由皱眉道:“恁地如此多人?”
钱贵嘿然笑道:“此乃平日里交好的兄弟,因此要一同离了这里,哪里肯为那活阎王卖命?因此今夜便一同投了郑屠。”
王小方才定下心来道:“如此便好。”
“只是俺等如何过那有人把守的隘口?”钱贵皱起眉头道,显见得日间商议的匆忙,未曾思及这个问题。
“好说!”王小压低声音道,“俺在山寨里做探子日久,这山里道路各处比兄弟们熟了不少,如今有条隐秘小道,可直通山下。平日里俺用枝条长草遮掩着,如今却有用场了!”
“正好,正好!”钱贵大喜。
王小招呼一声,率先往前走去,王贵兵身后三四十人,都手执兵刃,一路跟随而下。但见那草丛分开,一条小路豁然可见,一行人飞也似的往山下赶去了。
却说那戴大领了命,收拾了便下山去,一路上快马加鞭,飞也似的望郑屠军中赶去。站在山梁之上远远见到前面人马,前面一面大旗,上书三个金黄大字“郑家兵”,因此料想不差,便要上前,却听得呼啸一声,几个马军不知从哪里飞奔出来,将他团团围困住了。
“兀那汉子,你是何人?”为首的一名马军挺起长枪队他喝道,“如何白日带刀?在这里行走鬼鬼祟祟,却不是那雷公山的探子么?”
戴大忙道:“不是探子,不是探子!”说罢,将手中兵刃扔下,对那为首的马军陪笑道,“俺是雷公山寨主的使者,有道是两军交锋,不斩来使,俺是替俺家哥哥说项来的。”
那马军首领便点头道:“如此,你且虽我等来!”
不多时,马军首领引了戴大到了郑屠面前。戴大一路所见,那郑家兵盔甲鲜明,士气旺盛,军纪森严,早就心里害怕,但见得面前一个魁梧的威风大将军模样的人,连忙翻身就拜倒道:“小的,见过郑大将军!”
那将军哈哈大笑道:“你要见我家保义郎,却还在后头!”
戴大方才知晓见过了人物,但不敢出一声,垂首站在一旁,不多时,便听得头顶一个声音道:“你便是那雷公山的信使?”
“正是!”戴大忙应道,抬起头来,却见一个人骑着高头大马立在面前,手执马鞭指着自己,那气势犹如山岳压顶一般。
“俺家哥哥说了,情愿投了郑大将军!”戴大忙道。
郑屠听了,不由哈哈哈大笑,一指戴大道:“你家寨主作恶多端,杀人越货,无分好歹。某如今便与你说,你可原话奉告:“若要招安,也好,且叫他提了自家大好头颅来见我便是!除此之外,再无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