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气冲顶,神识难明,浑浑噩噩中又被随之而来的尖锐冲突和心理落差,极大的刺激了情绪,进而击溃心防,波及心境,为自保意识自动断电,人这才昏昏入睡。
然而,这对她来说,未必是件坏事。
毕竟,所有修道者都知晓,想要由地升上天,唯有窥破天机,于真知迷途中,找寻到自己的‘道’。
北宫萤一睡不起,初始时,吴铭担心多过庆幸,而巢上居一众梵天捕却对吴铭恨意正浓,搞得他撒个尿洗个澡,都要明妃在身边护驾。
哎——
可随着北宫萤长睡不醒,换做吴铭的担忧与日俱增,反倒是巢上居的梵天捕对吴铭的恨意与日剧减,甚至最后竟全盘翻转!
先前吴铭只是内疚,有明妃在彼,断不会有人能伤他半根汗毛,可事到如今,他却是真的怕了!
见老掌柜点头哈腰,笑脸堆满褶子的又为他殷切的沏了杯新茶,吴铭坐不住了!
茶再好,吴铭也断不敢喝了!见左右无人,便埋头冲明妃耳语道:“明妃,不然我们跑路吧?”
“为何?”明妃风姿宝相中全然都是不解。
“还用问么?”吴铭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我都把人家老大给吻成植物人了,此时不跑路,更待何时?”
明妃一笑倾城,“哦?我们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什么时候如此没有担当啦?”
“明妃,明姐,别把那傻鸟标签贴在俺身上……什么狗屁英雄,我就想做个混吃等死的米虫。这大英雄谁想做谁做便是!”吴铭就听不得英雄这个词。
“米虫?”明妃旋即领悟,“是不是混吃等死的那种……二世主?”
“是咧。”吴铭心烦意乱的挠了挠头,表情变了又变,却还是垮下脸来,“明妃,你看她……还会不会醒来?”
“这要看她何时能明觉了因,自证果位了。”
“明觉了因,自证果位……”吴铭品味着明妃的话,挤成川字的眉头渐渐松散,嘴巴却越咧越大,“难道说,她正在顿悟中?!”
“是啊。”似乎很享受吴铭的表情,明妃抿嘴娇笑。
吴铭不由吁了口气,翻眼道:“明妃,您着相了……”
见明妃仍笑得开心,吴铭贼眼滴溜溜转了又转,猛地拍案而起,“店家!都死哪里去了!小爷嗓子冒烟,口渴的紧,舌头都不利索了!还不快上茶!上好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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渫水之南,武陵白沙渡,此时此刻。
渡口内千帆过尽,往来如梭,好不热闹。而在一艘艘气派非凡的锦帆大船旁,却静静的停靠着一尾黑不溜秋的渡船。正好比琉璃与土瓦,这艘破船,谁人看见都难免心中生厌。别说登船竞渡,就连多看一眼的心情都奉欠。
却不想,一位风姿绰约女客却正立在舷边。
但见她襦裙飘飘,素沙遮面,不时掠起的裙摆下,打着补丁的月牙白绣鞋时隐时现。或许是走的急,鞋帮上还沾了些许泥沙尘土。
抬头看了眼丑陋的渡船,女子持剑而立,一声娇叱,“摆渡人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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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事繁杂,最近几日更的少些,请原谅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