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晓特懂事的道:“那皇上赶紧去吧,可耽搁不得。”帅哥皇上深深看了她一眼道:“朕总觉着姐姐这一病像是变了个人一般。”
晓晓心里咯噔一下,以为他怀疑了,汗都快下来了,却帅哥伸手捋了捋她的头发:“姐姐忘了不成,无论姐姐变成什么样儿,都是朕最亲最近的姐姐。”
撂下这句话才去了,虽说给皇上叫姐姐挺新鲜的,可这一句一个姐姐,也真有点儿囧,就算帅哥挺正太,难道她看上去像姐姐吗,却想起自己的名字乔大妮,忍不住抱着胳膊哆嗦了一下,与其叫大妮还不如姐姐呢,太乡土了。
想起二货王爷给自己的葫芦,往床里侧伸了伸手,没有,晓晓忽的坐起来,掀开被子,四下找了一圈,还是没有,难道是给皇上拿走了?
“李进忠,朕不知道她还喜欢这个,你是她的干爷爷,可知道吗?”
李进忠心里叹了口气,说起晓晓这个干孙女,他如今悔的肠子都青了,早知是这么个祸国殃民的祸害,当初她一进乾清宫,就把她弄死了,反正宫里稀里糊涂死个宫女,也不算什么大事,自己一念之差,倒惹了这么个麻烦。
就为着这丫头,皇上什么阴毒的手段都使了,若是为了江山社稷还算了,就为了这么个丫头,落了个暴虐的名声儿。
如今这丫头死是没死成,活过来成了皇贵妃,皇贵妃恐怕也不过是一时的事儿,皇上掌了朝政之后,满朝文武大臣天天催着立后,皇上只是拖着,拖来拖去的蹦出来个皇贵妃,这后宫的规矩,若有了孕那顺理成章就的升位,皇贵妃再往上,可不就是皇后吗。
昨儿他可听见万岁爷招了张陆过来问那丫头的脉案呢,除了刀伤,问的最多的就是什时候能侍寝。
其实李进忠也知道,费了这么大劲儿,好容易把人弄回来,侍寝不过早晚的事儿罢了,且后宫虽说有几个嫔妃,真格的常三管的敬事房就是个摆设儿,绿头牌是写了,可根本没叫往御前呈送,要说皇上有什么隐疾,李进忠是绝对不信的,依他瞧,皇上就是中了那丫头的毒了,不信,等那丫头能侍寝了瞧,不定就成芙蓉帐暖春宵苦短的唐明皇了。
想到此,李进忠摇摇头道:“老奴不知。”却暗暗瞄了眼皇上的脸色试着道:“淑妃娘娘刚使了宫女来说,娘娘亲手剥了莲子给万岁爷熬了莲子羹,如今天热,最是祛暑降火,娘娘还让下头的宫女,排了一出小戏,长春宫的戏台也风凉,不若万岁爷过去走走?”
“李进忠,你是不是收了淑妃什么好处?”
李进忠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万岁爷这话从何处而起啊,老奴自是知道宫里的规矩,不敢有丝毫逾矩。”
小白看着他道:“既没收好处,这般替淑妃说话儿,难道是对姐姐不满?”
李进忠脸都白了,没人比他更清楚,皇上把那丫头瞧得多重,便有不满,哪敢让皇上知道,不是活腻了吗,咚咚磕了两个头道:“万岁爷这话儿越发让奴才不知怎么好了。”
小白淡淡的道:“没有不满就好,便这宫里所有人心里都对姐姐不满,却只有你不可,你是姐姐认下的干爷爷,当事事为姐姐着想才是。”
说着顿了顿:“下头那些人的嘴给朕看严实了,但能有一句半句过去的什么,传到姐姐耳朵里,自己的命便能豁出去,还有老子娘,便豁出去老子娘,还有祖宗呢,但能有多一句嘴的,就备着朕把他家的祖宗扒出来鞭尸。”
皇上这话说的虽轻,可那阴狠的内容,真令李进忠浑身发冷,他很清楚皇上不是吓唬人,真会这么干,这天下除了晓晓那丫头,就没有能让皇上心软一丝儿的人,估摸就是这会儿,先帝从皇陵里爬出来,万岁爷照样不认这个亲爹。
在皇上眼里,晓晓那丫头就是他的命,可以没爹没娘,没兄弟姐妹,没亲人,甚至没有天下都成,就是不能没有她,这真是上辈子的冤孽。
小白看了他一眼道:“起来吧,你年纪不小了,胳膊腿儿的也比不得以前了,朕让你跪的时候长了,姐姐若知道,不定要怪罪朕的。”
李进忠心里叹了口气,就如今那丫头什么都忘了,哪还会记得自己这个没什么真心的干爷爷。
却听皇上道:“暗卫哪里可有消息了?慕容兰舟的尸首找到了吗?”
李进忠忙道:“正要回万岁爷呢,那悬崖下头是块洼地,赶上今年雨水大,那水多了漫过山壁,冲下去成了瀑布,慕容兰舟掉下悬崖纵然能侥幸活命,被那湍急的飞瀑冲下去,也是必死无疑,只那瀑布连着山下的江面,尸体冲到江里却难寻踪迹。”
“难寻也的给朕找出来,跟他们说,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两样都不见,仔细他们的身家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