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海这次的差事做的很好。”末了康熙又赞了自己的心腹林如海一句。这林如海到底是八旗精英,绝不像那起子奴才眼皮子浅的跟没见过银子似的。林如海在江南那富得流油的地方做了八年的盐政御史,却是个难得的干净人。思及此处,康熙不免又怀念起了自己的伴读,林如海那为了救驾而去了的父亲,心下不免又倚重了林家几分,如此便更觉着那些旗下包衣出身的,不堪大用,难以信任。
“后面的事儿,且交给刑部吧。眼下正是朝廷用兵之时,实在不宜在江南再有什么大动作了。叫刑部的人尽快办了甄应嘉,也算稳稳江南一带的人心。唉——”
“你为朕在江南那里守了这么些年,这其中的辛苦和危险,朕,心里有数。”
林如海躬身说道:“为主分忧,乃是奴才分内之事。”
康熙爷亲自扶了一把林如海,说道:“你于朝廷有功,该是你的功劳,你且生受着就是了。行了,不说这些闹心的事儿了。”
说着,康熙带着林如海进了东暖阁,又是赐座又是赐茶的。君臣二人品了一回茶,又说了一会子茶道。
“如海回京后怕是会听见一些关于老九的传言。”康熙爷幽幽说道,“那孩子是个好的,你也别因为那些流言蜚语的,就疑了那孩子的品xing。”
“到底是朕亏待了那孩子。”
林如海连忙跪下,直道惶恐。
“且起来吧。”康熙又是虚扶了一把,说道,“你是朕的肱骨之臣,朕对你甚为倚重。你家的小格格也是朕钦定的未来儿媳fu,是要栓婚给老九的。老九是个什么样子,朕总要叫你知道个明白。总不好叫你心里以为朕随便给你家小格格栓婚的。”
“奴才不敢心生怨望。九阿哥,奴才当年有幸也是见过的。这些年来九阿哥跟在太子殿下的身边,深受太子殿下的言传身教。而太子殿下打小又是万岁爷亲自教养的,如此一来,九阿哥跟受万岁爷的教导又有什么区别呢?又如何能有什么不好的?太子殿下的行事,奴才们可是有目共睹的,那是绝对叫人说不出一个不字来。这都有赖于万岁爷的教导有方才是。奴才想,外面那些个传言也不是能尽信的。古人云,不遭人嫉是庸才。奴才琢磨着,可不就是这么个理儿吗?”
这说九阿哥不好的,岂不是在间接的说万岁爷您不会教孩子嘛。
哎哟,林如海隐隐的一记马屁,叫康熙爷因为甄应嘉的事情而yin霾的心情登时好上了几分。
可不是吗,朕教导的孩子怎会有什么不好?瞧瞧太子,文武双全,仁爱孝悌。老九自打跟着太子之后,这xing子也是可爱多了,全不似小时候的yin鸷。
再瞧瞧那几个由那些个后/宫fu人教导出来的,多多少少都有些个小家子气,连挑拨离间,口舌是非这些女人家的路数都使出来的,全没个孝悌之心的。
“哈哈,如海这话说的,叫人听了舒坦。”
“奴才说的句句都是肺腑之言。”
其实,老康完全是白担心了一场。
关于九阿哥的那些个流言蜚语的何止京都有啊,那早传到江南去了。林如海知道这些个传言还是从贾敏那儿听来的呢。贾敏往来的贵fu圈子里,有人素来就爱说这些权贵八卦的。贾敏听见了一耳朵,回家自是学给林如海听了。
其实,无论是林如海,还是贾敏,对于那些关于九阿哥的传言都只是过耳一听也就算了的。谁还能当真不成?这不遭人嫉是庸才。要是九阿哥真是个平庸没用的,也没这些个传言出来了。如果不是九阿哥是真的亲近太子爷,稳稳的站在太子身后,也没有人会如此处心积虑的要败坏这位阿哥爷的名声。
什么醉心商贾啦,什么妖孽俯身啦,还有什么断袖男风啦,那真是说什么的都有。
不过,不论外界怎么传,反正林如海是不担心九阿哥的品xing啥啥啥的。自家闺女常年跟太子妃书信来往,九阿哥的那些个事儿,林如海跟贾敏没有不知道的。
林如海这边一边转着自己的心思,一边分神听康熙在那边嘚吧嘚吧的说着九阿哥的不容易和自己的不得已。
“……老九是个能干的,难得的是他知道本分,是个好孩子。可惜了,朕为着太子不得不压着他。”
“……老九是个心xiong宽广的。那个一品楼,如海不知道吧,就是老九自个儿捣鼓出来的。老九那些兄弟,除了太子、老五和老十,还有几个小的,余下的也都是不省心的,老九倒是不计较什么,有这么个能赚银子的机会,也不自己藏着掖着,倒是带着那些兄弟们一起。还孝敬了不少银子给朕的内库。呵呵……”
“……你家小格格如今算来年纪还小,朕本想着先赏几个人过去伺候着。唉,结果御医那边说当年老九落水之后身体被yin寒所侵,使得身子骨虚得很,经不得女se,只能好生调养了,不然日后……他既然不能多沾女se,所以这几年,朕纵然有心,却也不敢多指几个人去他府里伺候……”
康熙爷嘚吧嘚吧的说了好一通九阿哥的好话,就怕自己的心腹也被那些个流言蜚语给带累了,觉着九阿哥不得圣心。
听完康熙爷的一大堆牢sao,林如海适时的表态道:“万岁爷一片慈父心肠,九阿哥定是明白的。”
之后,康熙又关心了几句林如海安置的事情,末了又说道:“……老九也是有心的,你这么匆匆的回来,扬州那一摊子难免不好处理。有老九帮衬着,你的家眷也好早日回京里来。你且安心受用着吧。”
林如海一时听来却是有些纳闷,后来等着贾敏一行人回京了,方才知道康熙这话的意思。
如此,林如海倒是对着九阿哥更满意了几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