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分……不,我没有!”任静静想解释,男人掐着她的力道却猛然更紧,一双冷漠的黑眸,无情的睨着面前脸色已显青灰的女人,他说:“吩咐刘嫂?你是什么身份,让你可以吩咐刘嫂?嗯?!外加,进我的书房,这是谁给你的资格?!”
“不……不敢了……放……放了……我……彦……”这几个字像是用尽全身力气嗫嚅出口,任静静不停的拍打着脖子上的大掌,眼睛都快要睁不开,只感到空气越来越稀薄,好像下一刻她就会窒息而死,且死无葬身之地!
南宫彦的剑眉愈蹙愈紧,睨着眼前的女人,感觉身体四处都窜出了一股戾火,他不是不想放开她,只是……
不对!
攥着任静静的手,不断的缩紧,任静静已然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南宫彦掐着女人脖子的手背上青筋爆起,最后,南宫彦从裤带伸出空手,突然攥上掐着任静静的另一只手,强迫把它移开,松开女人的脖子,等成功松开女人的时候,他自己已然是满头大汗,只是俊美如深地的脸孔,愈发冷漠。
薄唇冷冷吐出一个字:“滚!”
任静静倒在地上,差点晕了过去,她真的怕了,怕了这个男人,可是站起来两条腿不断的发软,发抖,索性爬到了门口,开了门,赶忙站起身走了出去。
啪!
门被关上,南宫彦站在原地,高大挺拔的身躯,恍若僵硬了一样,久久不动,只有胸膛里的那颗冷硬的心脏,此刻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咬在嘴里,吸着他的血,噬着他的骨。
“被它祸害的人,会日渐一日的残酷、暴戾,变得不再像自己,亡心亡心,最后亡的是自己。”
这句话犹如有人不断的在他耳边诉告呢喃,像是要把他——彻底给杀死。
南宫彦的拳头不断捏紧,一片死寂中,他闭上了眼睛。
同一时间,苏轶枫悄悄把顾生喊到了阳台上,他问他:“如果有一个人中了亡心蛊虫喷出来的毒/粉,有救吗?”
闻言,顾生疑惑的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但还是回答:“在学校的时候,我在书上看到过这种亡心蛊虫的介绍,它能做蛊的虫,毒性肯定非比一般,而且,这种在沙漠爬行的毒/虫,喷出来的毒/粉,无疑是厉害的,没有解药。”
苏轶枫身体一僵,脸色有些痛苦:“真的没有解/药?有毒就应该有解的啊!”
顾生垂眸,摇头:“据我当年在书上看到的资料,这种虫喷出来的毒/粉,毒性特别强,它会啃噬着一个人的心智、神经,会让这个人愈发暴戾,残酷,然后。身体会逐渐衰弱下去,由盛转衰,没救的。”
苏轶枫整个身体都是一颤,把顾生彻底吓着了。他担心的扶住面前的男人:“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谁中了这种毒?”
“帮我,”沉寂中,苏轶枫出声,眼睛死死的锁住面前的男人:“只有你能帮我,帮我查遍所有关于这该死的毒、物的资料,然后,不惜一切也要找到解了它的方法,不惜一切——!”
老大怎么能死?怎么能!
察觉到苏轶枫激烈的情绪,看来真的有人,被这东西祸害了。会不会是……
顾生被自己的猜想,吓出了一身冷汗,他看着面前的男人:“苏轶枫,你不会是中了它……”
“不是我!”苏轶枫的声音有点大,他摇头:“不是我。但是我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人。顾生,我知道你有能力的,所以算我……求你,这次,一定要帮我查清楚那该死的东西是不是真的就……无解?我不信!”
“好。”听到不是他,顾生松了口气,点头:“我尽力而为。但是,这个结果,你还是要有准备。”
“不能尽力而为!”
“什么?”
顾生愕然的看着说话的人,苏轶枫灼灼的凝视着他,眼角似乎闪现了不易察觉的波光,他轻启薄唇。一字一顿,那么肯定,亦那么清晰:“你必须,全力以赴!”
回过神来,顾生郑重的点了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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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各人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南宫彦幽深的黑眸扫视了桌上一圈,有笑阳,有苏轶枫、苏轶野,有万宇曜,亦有顾生,也有任静静,就是没有……
剑眉倏的一蹙,身旁的刘嫂一看,明了,立刻走上前,恭恭敬敬的低声回答:“艾小姐说身体有点不舒服,就不吃了。”
“她现在在哪儿?”
“客房。”
“去为她准备一份晚餐,好了以后,把我晚餐一起端到她的房间。”南宫彦不顾所有人一脸诧异的表情,他冷声命令道。
“好的。”刘嫂擦汗,赶忙转身去了厨房。
任静静此刻已然是小脸被愤怒染红,心里嫉妒的难以控制,这么晚了,还要去艾婼的房间?并且还要和她一起共进晚餐吗??
她忍不住出声:“彦,你这样,只会让一个女人更爱你,更离不开你的,艾婼尤其是啊,而且,你都不顾我的感受……”最后的那一句,极其委屈。
南宫彦根本不理任静静,推开椅子就站了起来,双手揣着裤带,他睨着面前的一桌人,薄唇轻启:“不用等我了,你们吃吧。”
王林书看着他点了点头,南宫彦移开视线,兀自转身上了楼。
“老大这到底是怎么个意思?还有薛卫,自己的新娘跑了,居然到现在还没找上门,简直……太窝囊了!!!”万宇曜摇头感叹。
苏轶野此刻却是直勾勾盯着满脸嫉妒不已的任静静看,他敲了敲桌子,突然出声问道:“任小姐,这还有两个月到秋天呢,冬天还早着呢。”
“你什么意思?”任静静被他的目光看的发毛。
“就是说,一大夏天的,你戴什么围巾啊?”说着,苏轶野一脸暧-昧的朝她脖子上的粉色围巾看去,似乎已经知道了什么。
任静静心里咬牙,今天她差点被掐死,脖子上更是被南宫彦掐住了深刻的瘀-痕,不戴围巾掩饰一下,难道还要把脖子上的这圈瘀肿暴露给所有人看吗?
想着怎么回答,下一秒,一道声音竟已替她回答了。
“不会是老大留下的吻~痕吧?”不得不说,苏轶野笑的一脸淫//贱!
听了苏轶野的话,任静静心里顿时,轻松了下来,她余光一闪,紧接着两团羞红爬上了脸颊,低下了头。
得,她这副被人猜中了、害羞的样子,无声的肯定了苏轶野的猜测。
老大,果然变心了!
苏轶野心里不禁为艾婼叹息,其实,他不喜欢艾婼,甚至有点讨厌,可有时候,艾婼这个女人,又实在是……太遭人心疼了一点,唉!
楼上的客房里,很安静,是那种落寞、孤寂的安静。
艾婼蜷缩在床上,正翻着单词的日记本,一脸认真的看着,本来,她想住在单词的房间里,可是,刘嫂说,南宫彦不许这间房间有任何人住,她只好住在了这里,却在临走的时候,拿走了单词的日记本。
她想:单词,不,是笨笨,笨笨她,不会怪她的。
南宫彦不许任何人居住笨笨的房间,她想,笨笨的爱,也把他感动了一点吧?
而且,他对笨笨应该也是有愧疚的,所以,他在他住的地方,给笨笨留了一个角落。
唉。
笨笨的爱只能和日记本说,而现在她的爱,却感觉无处安放,只能看看笨笨的日记,竟有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
门突然被敲响的声音传入耳廊,显得那么突兀,艾婼睫毛一颤,合上了手中日记本,把它小心翼翼的藏在了枕头下面,下了床走去打开了门,却不想一抬头,竟对上那双漆黑如墨的重瞳,她怔住了。
“你这三天就打算一直在房间里,闭门不出么?”耳畔传来男人磁性低沉的嗓音。
艾婼抓着门把的手,紧了紧,她低头否认:“我没有。”我只是不知道下去之后,怎么面对你和任静静的恩.爱。
下去吃饭,更显得她这个存在,是有多么多余。